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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漂泊

秦希拽著行李箱,從擁擠的火車站走出來,箱子裡裝著初中三年她所有物品,沉得手打顫,死死往外拽,嘴裡嚼著薄荷糖,突然錢包從口袋裡滑了出來,秦希彎腰去撿,一個人從錢包上踩了過去,秦希撿起錢包,從口袋裡拿出衛生紙擦了一遍又一遍,她有輕微潔癖,走在這麼多人的火車站內心也在發顫,源於密集恐懼症,所有人過於密集的地方她從來不會去。秦希拽著兩個行李箱去趕地鐵,在首都這個本以為會帶給她歡愉的地方她卻一點不歡愉,帶給她的僅有陌生感。秦希看著手裡的地址,坐上二號線從高米店南下了地鐵,卻又不知從哪個口出來。她口袋的手機開始響“喂?”

“希希我是媽媽啊,你到了嗎?媽媽去接你。”

電話對面的關切聲音讓秦希頭痛,“嗯,到了,不用接,我已經到高米店了。”

“哎呀,來得這麼快啊,媽媽這就去接你啊,你別亂走,在a出口等我。”

秦希冷漠的回應著“嗯”,這種情況她並不適應,因為和母親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數,並不親切。

李雲匆匆忙忙趕到地鐵站,“嘿希希,多久沒見又長高了,你拖著兩個大箱子,不沉嗎?來媽媽幫你。”秦希像是沒有聽到那般自顧自地走,李雲尷尬的站在一旁“你小時候很久不見媽媽的時候總要媽媽抱,要不要抱一下?”

秦希沒有轉頭看她“我長大了。”

李雲也不是在北京定居,僅僅是在那裡有份工作,和別人一起合租。秦希收拾好東西,洗了個澡,和李雲一起去防疫站辦理健康證。李雲看著秦希抽血的時候緩緩轉過頭,“疼嗎?來媽媽看看。”秦希冷漠地回答道“不疼。”

“你今年才15,上班媽媽不放心,別打暑假工了,在北京玩兩個月吧。”

秦希冷冷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波動“不算童工,身份證已經18,不喜歡玩。”(出生時她的年齡被報大了三歲)。秦希從小到大就像一頭倔驢,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回頭,撞到南牆也不會回頭,她會把南牆撞倒。

秦希等了三天,拿著辦好的健康證,身份證,去附近的商城找工作,秦希走進去,從一樓逛到三樓,她沒有進去,因為她也有怯弱的時候,走到三樓,“秦希,你不是打不死的小強嗎,怎麼還沒開始就怯了,這是你嗎?連嘗試都沒嘗試,你怎麼知道自己不可以”秦希心裡默想。

在三層逛了一圈,當看到避風港的時候她緩緩走了進去,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避風港,避風港,會是她的避風港嗎?秦希懷揣忐忑的心情走了進去,早晨十點,還沒開始正式營業,“歡迎光臨,現在點餐需要等待一段時間,剛營業。”

“不,我不是來吃飯,來面試。”秦希看著這個長得還算漂亮的小姐姐。

“哦,我幫你問問店長,你等一下啊。”......

面試面了一會,關於問的問題秦希到現在都暈暈乎乎,第一次走入社會,她認識到自己的渺小,沒抱任何希望。當她聽到店長說明天來上班的時候,她終於有了些許的笑容。“謝謝,麻煩您了,我明天準時來上班。”

找到兼職後,秦希去商場逛了逛,當看到物品的價格標籤時,嚇得她趕緊縮回了手,最後去了地下超市買了薄荷糖,薄荷的清涼在嘴裡瀰漫開來,讓她有一點熟悉感,秦希突然覺得她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就是叛逆,她想要找點刺激,她想遇到一束光,能照進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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