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歌的“驛站小樓”絕對是個適合隱居的地方,要不是近來老有人來此拜訪,她真打算就這麼隱居一輩子了。
樓頂放著個躺椅,江九歌懶洋洋的歪在躺椅上,像只懶貓一樣眯著眼睛享受八九點鐘的太陽。
周沐暘不懂養生之道,不知早上八九點鐘的陽光其實跟黃金一樣珍貴,硬是要在她頭頂上打把傘遮陽光,江九歌無語,只覺得她傻得可愛,有心要逗她玩玩。
“你那撮……兄弟,最近沒怎麼出現啊!”江九歌道。
“一群烏合之眾怎麼能隨便出現在你面前呢!”周沐暘把傘往前移一點把江九歌腳邊最後一縷陽光也擋在外面,渾不在意的說道。
“不能這麼說,好歹他們也幫過我,而且還叫你一聲周姐,嘖,也不賴啊!”江九歌雙手壓在腦後,狹長的丹鳳眼平視前方,她只是隨口一提,講真,一群頂著彩虹色頭髮的地頭蛇真引不起她的關注。
“嘴上叫著周姐,其實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的?”周沐暘道,“他們啊就是旁敲側擊的打聽到我在段叔叔手下辦事,想從我這接近段叔叔。”
段鋒的大名在一定程度上比唐恆還響亮,靜水堂成立多年,規模雖然比不上聲勢浩大的洪門,但人家不跟洪門比,靜水堂裡的兄弟那才叫兄弟,像一家人一樣,少有私自拉幫結派,在兄弟背後捅刀子的。
凡進來者皆父子兄弟,大帶小,師帶徒,靜水堂既囂張又有人情味,關鍵是還很文明,連最不起眼的打手都是成天西裝革履,言談舉止透著紳士風度。
對於大部分地頭蛇來說,只要能在靜水堂“工作”,哪怕只是當個小弟,那也是另一種人生巔峰啊!
然而對於他們這類人想見段鋒一面真的難,好在周沐暘這個小太妹是個放飛自我的型別,早早的就出來混社會了,且不混上流混下流,剛好是他們能接近的人。
“那你還跟他們來往嗎?”江九歌道。
“談不上來往吧!就……哪天我要出了什麼事他們願意幫我就來不願也無所謂,他們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能幫的也不會坐視不管。”周沐暘道,“就這麼簡單。”
“嗯,挺好。”江九歌微微一笑,忽然抬手握住她略顯纖細的手腕,“我在,就不會讓你有事。”
“……小少爺。”周沐暘像是上輩子沒聽過一句溫馨話似的,感動的稀里嘩啦,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裡泛著淚光。
“你又要哭了?”江九歌坐直了身子,揉了揉她頭髮“過去怎麼沒發現你還有哭的潛質呢?”
“潛質是要靠挖掘的……嗚嗚嗚……”言罷,眼淚沒掉下來,哭腔到是拉開了。
江九歌朝著傘頂翻了翻白眼,心想挖掘這種潛質我怕不是有病哦!旋即無奈的將周沐暘往懷裡虛抱一把,道:“好了,好了,不哭啊!”
周沐暘毫不客氣的往她身上蹭,剛好把傘打歪了,從外面看就顯得有些曖昧之意。
“咳咳!”江卿月剛把腳踩在第四級樓梯臺階上,瞬間被眼前的場面鎮住。
江卿月幾乎每天都會不定時的過來陪著江九歌尋找丟失的記憶,效果還不錯,本來也就是短暫性的記憶缺失,多聊聊過去的事,記起來也不難。
江九歌扒開傘,雲淡風輕道:“八哥來了?坐。”
“你們這是……”江卿月坐到江九歌對面,用審視的眼光來回在兩人身上巡視,莫名覺得他家小九弟果然是長大了,已經到了可以談戀愛的年紀。
“沒啥,沐暘怕我熱,遮了把傘。”
“是嗎?”江卿月壞笑的神情一閃而過,旋即進入主題道:“這些天記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