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臉丫頭戰戰兢兢的守在湖心亭的一角,李曉生杵著腦袋看那水裡的魚,一看就是好幾個時辰。
那魚已經近半個月沒餵食了,一條條餓得膽子都變大了,每逢有人經過或者駐足,它們全都甩著尾巴浮了上來,就連被李曉生遠遠看著都能有所感覺,卯足了勁兒跳出湖面想被自家主人看到。
希望自家主人能記得它們兄弟姐妹們還餓著肚子。
小金魚們很努力在跳,李曉生也不是瞎子,他皺了皺眉道:“大臉,把那條蹦躂得最歡的魚拿來烤了。”
大臉丫頭是有名字的,叫杏兒。但自從李曉生醒來後,可能是閒的蛋疼便衝著她們各自的生理特徵給這些丫頭們挨個取了小名,比如大臉、白眼、小歪、稀毛……
取到最後,楚君白開始懷疑李曉生的爹是不是故意給他買來這些與五官端正無緣的女孩,意在讓他潛心學習,無雜念妄念。
但後來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想多了,他爹之所以給他買這些不太好看的丫頭,是因為家裡沒什麼錢,可為了給他創造一個少爺一樣的家庭環境,所以只能低價買來這些。沒辦法,一分錢一分貨嘛!
“啥?公子,那可是你最喜歡的魚兒呀!”大臉很是驚訝。
最喜歡的嗎?楚君白佔著李曉生的身體,用的還是她楚君白的腦子,左右一分析,覺得還是不要太放肆,處事風格儘量不要偏離這本尊,於是淡淡道:“那不烤了,就煮著吃吧!雖然味道可能不是那麼好。”
“公子!”大臉二度驚訝。
她發現自家公子自從醒來後就處處不正常,他不吟詩作賦了,也不吹拉彈唱了,甚至連字都不會寫了,最嚇人的是他連毛筆怎麼握都不知道,好幾次是大臉上去幫他糾正的。
他不餵魚也不讓別人餵魚,丫頭們覺得他可能是掉進水裡對魚產生了陰影,所以與魚結仇這貌似可以理解。
他不與昔日附庸風雅的朋友一起外出遊玩,也不邀請他們到家裡來談經論道,甚至朋友來了他一句話也不說害得人家頗為尷尬的走了,丫頭們覺得可能是他落水這事九死一生,對他造成了巨大的影響,所以這短暫的變化也能理解。
但是,他從不修邊幅到每天梳三次頭洗兩次澡換一次衣服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嫌落水後魚塘太臭,醒來後就覺得渾身也很臭,這陰差陽錯的患了潔癖病?
大臉想不明白,不過此時白眼已經準備好洗澡水了,只等她家少爺過去。
李曉生看著大臉那驚恐不安的樣子笑了笑:“開玩笑的,我怎麼會吃它們呢?”
當然不會吃它們了,金魚本來就不可以吃嘛!
“哦。”大臉像吃了顆定心丸繼續戳在原地守著她家少爺,這廝是越來越不正常了,誰知道沒人的時候他會不會一頭又扎進魚塘呢?還是看著比較放心。
“大臉。”李曉生忽然叫道,“過來。”
大臉懵逼叉叉的走過去:“怎麼了,公子?”
“你去過皇宮嗎?”
“沒去過。”
“那你想不想去?”
“想。”大臉毫不猶豫道,旋即又一陣猛搖頭,“不想不想,杏兒只想留在公子身邊,哪也不去。”
呸!李曉生在心底暗暗腹誹了一下下,又笑著道:“想去就說,你怎麼可能一輩子留在我身邊呢?該考慮前程還是要考慮一下的,本公子最喜歡有野心有抱負的人,尤其是女孩子,呵呵呵!”
大臉更加懵逼叉叉了,她不明白公子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她說不想去皇宮想留在他身邊是真的,難道他在懷疑自己的忠誠?難道是想趕她走?
大臉越想越發覺得可怕,膝蓋一彎撲通一聲跪下:“公子,是不是杏兒哪裡做得不好?公子不要杏兒了要趕杏兒走嗎?不行啊公子,杏兒不走,杏兒要一直陪在公子身邊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