膩歪了好半天兩人才分開,楚君白臉上終於露出一貫欠揍又調皮的表情,伸出食指勾了勾她的下巴:“嘖嘖,有進步。”
“什麼?”江九歌笑著看她。
“別裝。”楚君白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江九歌抱著手靠在牆上看著她笑。
“笑什麼?”楚君白轉過頭繼續剛才沒打完的蛋,碗裡的蛋清平鋪在蛋黃上,再不動手估計就要凝固了,“餓嗎?”
“我要先回答哪一個?”江九歌說。
“那看來是不餓了。”楚君白眯著眼又問,“困嗎?”
江九歌笑著搖搖頭,這下她更不知道要回答哪一個了,索性一個也不回答:“你是怎麼回來的?”
“不知道,就是世界爆炸後,我就回來咯。”楚君白偏過頭往櫃子裡拿麵條,順便在她耳朵上親了一口,“我說的是那個世界,對了,靈界怎麼樣了,師父呢?”
“師父死了……”江九歌卡了一下,“靈皇遭了天罰,一千道天雷加身,他殺了申屠,不過這傢伙死有餘辜,還有凰影公主登基了。”
“女皇啊!”楚君白感嘆了一句,手一滑麵條全灑在地上。
問奈何死了,她很難過,應該說她們都很難過,那個有些二百五的老人曾經帶領著她們領略過這個宇宙裡不為人知的一面。
“哎呀,我總是什麼也做不好。”楚君白有些走神的道。
“沒事,我來。”江九歌攬過她的腰,就這麼抱了一會兒,“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師父完成他的使命了,以後君白有九歌陪著,傻瓜,別難過。”
楚君白沒說話,捏著她的手,就這麼靠在她肩上,忽然鼻子發酸,酸得連心臟都一抽一抽的。
從遇到江九歌那天起,一切都變了,她從一個十八歲的高中生變成了一個只有八十歲老人會相信神鬼一類人物,這一路上失去很多,她的同學,青梅竹馬的高湛,調皮搗蛋的弟弟,從來不懂得友好相處的父母……還有,後來的問奈何。
前者那些雖然還活著,但卻與她生生的活成了兩個世界,她再也回不去了。
但是她不後悔,因為江九歌值得她付出所有,她願意為這個人送走一切,即便與萬物劃清界限,哪怕與世界為敵,甚至為她去死,只要她需要,她便毫不猶豫的去做,一切一切。
但是江九歌不需要也不允許她失去那麼多,她曾經說過她江九歌視楚君白為至寶,其實不僅僅是至寶,天下有比至寶更貴重的東西,就一個楚君白。
兩人惺惺相惜,都是可以將後背交給對方的人。
肩膀有些溼潤,江九歌又把她往懷裡拉了拉,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最近發生很多事,與過去平靜無波的生活一對比,簡直像是死了又活過來一樣,很容易讓人產生巨大的心理落差。
“君白,雞蛋要壞了。”江九歌小聲道。
這麼短的時間雞蛋當然不會壞,她只是想逗一逗這個平時拽得二五八萬現在卻趴在她肩上哭唧唧的楚校草。
“壞了就壞了,反正面條也灑了。”楚校草繼續趴在她肩上。
江九歌哭笑不得這是什麼理由:“可以做點別的呀!你就會做雞蛋麵嗎?”
“沒有,我不會煮麵,但是可以嘗試一下。”
“起來,擦擦臉,我給你做大餐,面不好吃。”
“不行,我要再趴一下。”楚校草賴著不起,“我要纏著你,我怕像那天一樣沒拉住你忽然就掉到那個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