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相第三次操作失誤後,搖光、青簡、楚君白三人從唐朝咸亨元年嗖的來到唐朝儀鳳二年,一眨眼就過了七年。
而三人仍舊落在那掖庭裡,在琉璃瓦上躺得沒型沒款的三人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過,居然就已經寒來暑往的過了六年。
這一年,當初那個被母親調教得很好的丫頭上官婉兒因文采卓絕被武后看上,調出了掖庭將其留在自己身邊侍奉筆墨,儼然已經是個小秘書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還是青簡先發現他們連地兒都沒挪動一下,這個奇怪的時空居然已經過去了七年,當初坐在庭前石階上讀祖父詩文的小丫頭此時一躍變成了武后身邊的大紅人。
六界史料官,果然名不虛傳,楚君白向他豎起大拇指:“你剛才說現在是什麼年代?”
“儀鳳二年。”青簡答。
“……”搖光無話可說,依舊閉目養神,反正他現在就是一根漂泊的浮萍,十六瓣蓮怎麼轉他就怎麼歪,唉,已經完全不像個神仙了,這真是個令人傷感的現狀。
楚君白有種錯覺,自己是不是石化了,變成廡殿頂上的一隻脊獸,不死不滅也不動,只要不下房頂就可以一直看時光荏苒,光陰變遷。
“所以龍淵劍還找嗎?”楚君白可能就是嘴酸,隨意問了一句,問完就後悔了,這個問題實在多餘,能找他們一定找,可就是找不到了,或者說他們連去找的能力都沒有,因為此時三人完完全全就是三隻弱智。
要去哪全都仰仗搖光獨到的輕功,否則連房頂都下不去。
“不找了。”搖光漫不經心道,“就趴著裡睡一覺,就我對這鬼地方的脾性來看,沒準我們一覺醒來就又到了別的時空,沒準還能出去。”
青簡抽了抽嘴角,從沒聽過這種毫無邏輯的說法,不去找出口還想出去,搖光怕是真的不想當神仙了。
他剛想對搖光說不要氣餒不要灰心,打起精神來一起找龍淵順便找一下出口之類的無骨雞湯時,楚君白便先他一步接搖光的話茬道:“我也這麼覺得,世事無常,管他那麼多先睡一覺再說。”
搖光君煞有介事道:“你又叫錯了,我不姓姚,搖不是姚,記好了。”
“音相同就行了嘛!你還管他字作甚?”楚君白反駁道。
“……嗯,也是。”搖光也不糾正了,他忽然覺得楚君白的話很有道理,反正他都放棄要做回一個神仙的決心了,這是姚還是搖都沒什麼影響。
於是兩人很有默契的躺在琉璃瓦下悠閒的睡前,青簡卻左看看右看看,默默嘆氣。
……江九歌一邊讀取珠兒的記憶一邊消化記憶,忽然明白無相那廝為什麼說她之所以附身在這宮女身上是因為這宮女與她有淵源了。
珠兒是哪國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只因幼時四處戰亂她隨一干逃難的人四處奔波,因緣際會下來到了吳國做了宮女,而且還不是一般都宮女,她是織室宮女,冰雪聰明手藝精湛,常得首席織女文秀大人賞識。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珠兒的相貌與江九歌很像,眉宇間英氣十足,颯颯英姿,很是好看,這大概又是轉世一類的說法,難不成這珠兒竟是開陽的轉世,所以自己才附身到她身上?
“咦,珠兒!”忽然一個宮女抬頭驚呼道。
江九歌是閉著眼睛讀取記憶的,忽然被這聲驚呼驚得抬起眼皮。
江九歌一時不知作何表情,就那麼僵硬在房樑上,從珠兒的記憶中他知道那個姑娘的名字,可她叫不出口,她非本人只是佔著別人的身體而已。
幾個時辰後,珠兒已經走到織室內,前面站著一個年齡不大也不小的溫婉女子,正是織室首席文秀大人。
“珠兒,怎麼才來?”文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