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江九歌才終於卸去血靈珠裡龐雜的靈怨繼而放出了被收納入內的靈界子民。
江九歌像孵蛋一樣每日將血靈珠置於掌中,以溫和純柔的聖光包裹,以聖制邪,為的是化去血靈珠裡的靈怨。
血靈珠就是因為靈怨太多所以可收納萬千子民,但由於一次性收納的靈怨太多不易煉化,所以江九歌才有機會將他們救出。
但能救出的只有三分之二,剩下那部分靈民已經被煉化,卸去靈怨的血靈珠變成了一個五彩斑斕的水晶球,到與先前的八角稜長寒冰玉靈印質地相似。
看著靈界逐漸恢復往日的生機,江九歌也頗為感慨,她這靈主倒也沒白當,只是問奈何再也回不來了,申屠死了,站申屠一邊的狗腿子也在血靈珠裡被煉化,靈皇在天界受罰,靈界詛咒一事早已不攻自破,從此再沒有誰可以威脅到靈界。
凰影公主作為靈界唯一一個皇室,而靈皇才是將靈界陷入重重危機險些滅族的罪魁禍首,凰影自然不可能登基自立為皇,所以她讓人以最後一點寒冰玉打造了一枚正兒八經的玉璽獻給江九歌,想讓她這靈主親自統管靈界。
江九歌當然不能接受,她連自家那小小的江氏集團都不願染指更別說六界之一的靈界了,這如何使得?
凰影不管,一定要她當這女靈皇,江九歌也不管,一定不接受這口大鍋,兩人好一番爭執推辭最終決定先去看一眼靈使問奈何的墳墓。
皇城的楓葉林被擴建了數倍,偌大的楓葉林裡除了四季常開不落的楓葉,還有兩座墳墓。
“那是?”江九歌指著問奈何旁邊那塊碑位,靈界石碑上是不刻墓主人名字的。
“那是鳳儀。”凰影眸光晦暗,那日她帶鳳儀過來看了最後一眼楓葉,但她還是死了,“她從來都不想呆在皇城,她想回到故地,她的家有成片成片的楓葉林……”
“那為什麼不把她葬在故鄉?”
“那個地方我去過,早就沒有楓葉林了。”凰影喃喃道,“所以我把皇城的楓葉林擴大數倍,我猜她會喜歡的。而且……”
而且鳳儀的父親問奈何也同樣葬於此間,這應該是最好的安排。
“也好。”江九歌為逝者扣首上香,一切如人界那般。
“公主!”
“什麼?”
“靈皇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事,你難道不該好好守著靈界替他贖罪嗎?而我永遠是靈界的靈主再不可能是其他了,你明白嗎?”江九歌偏頭看她,這倒不是想推卸什麼才這麼說,這是大實話,凰影作為靈界的公主,這一切都是她該承擔的責任。
凰影一怔,靈主這話她竟無從反駁。
“對了,為何不見守靈使?”
“我把她弄丟了。”
“啊?”
其實嚴格的說應該是冥界那陰陽師把她弄丟的,但江九歌還是很自責,如果當時她一直將她拽住不曾放手,那要丟也是兩個人一起丟。
……
視線忽然一模糊,江九歌正在參加凰影公主的登基大典的,忽然就失重的掉入了一個漩渦,待她回過神來,已經回到了人界。
她驚疑的看去,一個滿頭短白髮的俊郎少年站在旁邊,正是陰陽師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