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瞪得發酸,楚君白隨意整理一下自己七零八落的小惆悵,索性閉目養神起來。
“吱嘎”一聲,病房門被推開,估摸著是護士小姐姐來換藥水了,她剛閉上的眼睛有點酸澀此刻不太想睜開。
然而等了半天卻沒聽到腳步聲,那人貌似沒有進來。
楚君白一愣,抬起眼皮瞄了一眼。
“九……九歌!”楚君白登時眼睛都直了,門外站著的正是在她腦子裡轉悠了一整天的江九歌。
江九歌內穿一件白襯衫外搭一件小西裝造型的黑色短風衣,再簡單不過的著裝,但仍舊透著一股逼人的帥氣。
左手插兜右手提著一筐水果,細長的眸子面無表情的帥臉,光是一動不動的站著就讓人移不開眼。
咳咳,過了過了,其實移不開眼的只有楚君白,誰有毛病盯著個陌生人移不開眼呢!
他怎麼來了?這也太——太你妹個腿兒啊!給我矜持一點,丟人現眼。
一想起早上的各種心酸,楚君白強迫自己不去看他,儘量裝出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高冷得不可一世。
江九歌緩緩走過來把水果擱在床頭櫃上,拉過椅子坐在病床旁邊一聲不吭。
咦,什麼情況?這少爺還有理了,明明自己有錯在先居然話也不說,等著我先發言嗎?可能嗎?楚君白狐疑的想偷瞄他,之前建立好的矜持差點功虧一簣。
時間滴滴答答的走過,江九歌還是紋絲不動的坐著,楚君白亦是死要面子的不肯先搭腔,裝睡裝得得她好辛苦,險些把自己憋死在被窩裡,還好護士趕來救場。
護士把快要空了的藥瓶取下,貼心的在她手背上粘好醫用膠條又摸摸她額頭:“沒什麼大問題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記得晚上別踢被子哦!”
“謝——”
“好的,謝謝。”楚君白謝字未脫口,江九歌已經禮貌的代她謝過了。
護士小姐姐估計也就二八年華沒比楚君白大幾歲,見了江九歌也不免暗歎一聲真他孃的帥:“咦,江先生是來看女朋友的?”
江九歌愣了一下,楚君白則是當場呼吸停滯,這個問題——太犀利了吧!
然而江九歌也沒愣多久,很自然的道:“是的,白天沒來得及過來,麻煩你們了。”
是的?什麼意思?丫的又在耍流氓?楚君白登時覺得心臟漏跳好幾拍。
“嗯,可是——”護士小姐姐忽然想起什麼,“您是她的男朋友?可是早上揹她過來的是另一個男孩,模樣挺清秀的,好像還是個學生。”
“哦?另一個男孩?”江九歌初時淡淡的語氣此刻卻透著點不明情緒,隱隱間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莫名聽得讓人脊背發涼。
“那個我要下班了,好好照顧她,一會有人過來值晚班,有問題找她們就好。”護士意識到自己話多了,乾咳著簡單交代了幾句閃人了。
“嗯。”江九歌微微點頭,重坐回椅子上繼續一聲不吭。
這下尷尬了,楚君白裹緊小被子沒來由的犯了尷尬症。
終於,一聲不吭的江九歌終於動了,伸手把楚君白掖到頭頂的被子往下拉了拉,溫聲細語道:“被子別拉那麼高,不透氣不舒服。”
“九歌!”楚君白終於憋不下去了,她有一籮筐的話想說,一卡車的問題亟待解決。
去他孃的矜持,如果人家對你有意即便你像個潑皮悍婦情義也不會變,反之即便你矜持得跟林黛玉一個款式,人家也不會過多鳥你,人還是現實點好。
“嗯?”江九歌傾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