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荀象徵性的泯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居然不再說兩句就要走了。江荻十分意外,這廝平時不說則已,開口必出口成髒,遇上心情不好時,很難保證他口中之人或物的祖上N加十八代不會被點名。
今兒個咋了?葷的吃膩了,改吃素了?
江荻咳了咳,他當然知道江荀對他所操盤之事非常不滿,還是裝傻充愣道:“大哥,不至於吧!你跟我都沒話說了嗎?咱們九個兄弟,如今老八和小九視我為眼中釘,你確定要對我失望嗎?”
江荀瞄他一眼,道:“你這種人還會在意這些?”
“我這種人?”江荻勾起嘴角,“我這種人怎麼了?大哥,你跟我難道不是一類人嗎?”
江荀頓了頓,淡淡道:“老五,你知道我有多煩段鋒這個人嗎?他要是沒有靜水堂老大的身份,我早收拾他了。段鋒就是個專業的捕蛇人,每次都能穩穩捏住我們的七寸,可是誰給他這樣的權利呢?是老爺子啊!老爺子把靜水堂交到他手裡,那是信任,比信任你我還信任他,這說明什麼?說明老爺子把靜水堂看的很重。”
“靜水堂我都不敢插手,老五,你太大膽了,你是不是還在其中安插了自己的人?”江荀繼續道,“我腦子不如你,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我可以告訴你,這事一旦爆發了,老爺子回國後不見得會要了江陽的命,但你一定不那麼容易全身而退。”
江荻冷下臉道:“你憑什麼這樣覺得?給靜水堂引來麻煩的是周沐暘那蠢女人手底下的人,而製造麻煩的是江陽身邊的林布,林布雖然死了,可是麻煩已經擴散了,江陽難辭其咎。而且周沐暘也算半個靜水堂的人,貨真價實的‘太子黨’啊!這事一旦爆發,不是段鋒失職就是小九野心遮不住,關我什麼事啊大哥?”
“還在狡辯!”江荀有些鬼火,老五這丫的真是壞到骨子裡了,“靜水堂可不是下三流的普通幫會,周沐暘那小丫頭片子手底下的人能有多大面子?夠格讓靜水堂裡的兄弟去搭理他?你不從中作梗,他們會自找麻煩?”
江荻不狡辯了,不怕死的笑了笑:“大哥深藏不露啊!我這點拙計,你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過你今天對我說的這些,讓我覺得有些惶恐,我像第一次認識你呢!”
江荀懶得鳥他這陰陽怪氣的言語,自顧自道:“你玩的這些我能粗略看出點邊角,估計小九早就看出來了,你好自為之吧!”
江荀今天真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大概是覺得老五這廝玩大了,聰明人都知道這個時候與他劃清界限很有必要,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老五覺得皇子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他在心裡冷笑,卻並沒有任何挽留的意思,他覺得自己是隻成熟的狐狸了,可以出山了。
誰也別想阻攔他,皇子想退便讓他退吧!呵,惡果都種下了還想打退堂鼓?行吧那就待我拽下江九歌再來招呼你,這麼想著,江荻把茶水一飲而盡:“大哥慢走不送。”
江荀卻要死不死的在門口站住了,回頭看向江荻:“老五,如果我說今天跟你說的這些是為了你好,你信嗎?你還是‘皇子黨’的人。”
驀的,有穿堂風颳來,江荻抬起眼皮,皇子已經走了。
江荻有些怔住,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呵,怎麼可能?
櫃檯上放著個藍底白釉瓷瓶,瓷瓶裡插著一朵玫瑰,正是那天從門把手上拿下來的那朵,這玫瑰花來的蹊蹺啊!江九歌杵著下巴與玫瑰乾瞪眼,像是要看出它的每個植物細胞。
同大多數人一樣江九歌也是個唯物主義者,她寧願相信天上掉餡餅也不會相信世上有鬼,更不會相信楚君白有法力,可是……這朵花要怎麼解釋?已經快兩個周了,這朵花仍舊嬌豔欲滴,花香撲鼻,沒有半點要枯萎的意思,這可能嗎?這正常嗎?
把楚君白踢出列表,江九歌現在居然還有點後悔的感覺,那丫頭竟然也不繼續加自己,這不科學,她怎麼會變得那麼矜持了?江九歌惶恐的發現,比起來歷不明的玫瑰花她此刻的心理才是真的不正常,她被楚君白這假小子的古靈精怪吸引了,常常會不由自主的想到楚君白……有點初戀的感覺。
該死,江九歌用冷水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精緻的容顏,被自己這張臉帥到的同時又想糊自己一巴掌。
想什麼呢?那些事能想嗎?怕不是女扮男裝扮久了還真把自己當個男的了,連取向都變了。再說就算是取向變了也不能對姓楚的假小子存在其他想法,要知道周沐暘還在局裡情況不妙呢!周沐暘對自己死心塌地的,能辜負她嗎?能喜新厭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