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敞開著,但院裡卻沒人。
我爺我奶住的廂房也大開著房門,我往屋裡看了一眼,屋裡沒人,我奶常坐的那把竹凳子,此時倒在屋裡地上。
我猛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爸工作不在家,我媽是全職主婦,閒來無事會去別人家串門,我爺也會去村裡溜達,但我奶身體不好,我奶基本上是常年在家的。
而且就算今天特殊,我奶也出門了。家裡沒人,他們會把房門和院門都鎖上,以防家裡進賊。
現在這樣大開著房門,這絕對是出事了!
想到這,我的視線落到主屋緊閉的房門上。
家裡就只有這扇門是關著的,並且門上沒有落鎖,房門是從裡面關上的。也就是說,有人在屋裡!
我在院裡找了找,沒找到合適的木棍,最後我撿起一塊磚頭握在了手裡。
也不知有用沒用,但手裡有東西,心裡有底氣一些。
我拿著磚頭慢慢靠近主屋。
主屋裡的人似是察覺到了我的靠近,不等我走到門前,緊閉著的房門砰的一聲就從裡面開啟了。
我家是木製的雙開門,門開的這一下,像是被用力踹開的。門板扇過來,狠狠撞在兩邊牆壁上,又發出一聲砰的巨響。
接著,一扇門從門框上掉下來,另一扇也被撞壞,歪歪扭扭的斜掛在門框上。
並且,隨著房門的開啟,一股帶著濃濃魚腥味的冷氣從屋裡撲面打來。
我被冷氣逼得向後退了一步。與此同時,大門敞開,我也終於看到了屋內的情況。
我沒猜錯,我媽,我爺和我奶都在屋裡。除了他們三個,屋裡還有一條水桶粗細的大黑蛇!
大黑蛇粗大的蛇身盤臥在房間中央,我媽,我爺和我奶跪在大黑蛇身後,正在給大黑蛇磕頭。
每一個頭都磕的能聽到聲音。也不知道這三個人磕多久了,他們三個身前地面上都有一灘鮮血。一個頭重重磕下去,地面的血水甚至能被濺起來!
看著都覺得疼的場面,他們三個人卻絲毫不知疼一般,動作整齊,如提線木偶,麻木的進行著磕頭的動作。
“司珩!”
我又著急又生氣。
司珩是有精神分裂嗎!
剛剛跟他做好約定,轉個身的功夫兒,他就好似忘記了約定,繼續來傷害我和我的家人。這種事,他幹兩回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盯著黑蛇,怒道,“我的話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你現在把我們全殺了,你也得不到你想要……”
話說到一半,我猛然停住了。
我看著黑蛇,心臟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動起來。
黑蛇昂著頭,一雙黑眸冰冷又高傲的盯著我。
我緊張的呼吸都亂了,每吸入一口氣,心臟都跟著悶悶的疼一下。
這條蛇是黑色的眸子!而司珩的眼睛是猩紅色的!
“你不是司珩,”終於我鼓起勇氣,開口道,“你是朔白。”
在老婆婆家,襲擊我的黑蛇也是黑色眸子,也是朔白。
所以並不是司珩精神分裂,跟我談好條件後,司珩沒再來找過我的麻煩。
這是幻覺,這裡一切都是假的!
我在心裡默唸。
可就算如此,我還是不可控的感到了難過。同時還有深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