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南笙終於是被我噁心走了,他再不走,我都要吐了。
我也被自己噁心得夠嗆,爬起來,一邊往井邊跑,一邊對著朔白喊道,“朔白,你去看一下我爺和我奶的情況。”
屋內傳來朔白輕嗯一聲,算是回應了我。
我跑到井邊,打了水,先把手洗乾淨,又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扔了。所幸現在是晚上,我只穿著裡面的小衣服也不用擔心被人看到。
洗乾淨自己,我轉頭看向屋內。
司珩和鳳南笙都走了,院裡的蛇群失去指揮和目標,像是全部清醒過來,四散而逃,很快我家小院就乾乾淨淨,一條蛇都看不見了。
此時,朔白站在房間門口,他很狼狽,渾身溼透,身上帶著被鳳南笙刺出的劍傷,最嚴重的一處是他的肩頭,被鳳南笙的長劍刺穿了整個肩膀。現在劍被抽走,鮮血就從傷口湧出來,染紅他的衣衫。
他背靠門框而站,喘著粗氣,虛弱的連站直身體都困難,但看向我的目光卻透出溫柔的堅定。
與他對視,我不安的心彷彿一下子就有了歸處,眼淚湧上眼眶,慢慢的模糊視線。
看到我流淚,朔白似是以為我在擔心我爺和我奶,開口對我道,“兩位老人沒事。他們只是昏了過去,明天醒來,今晚發生的一切他們都會忘記。”
“朔白。”
劫後餘生的感覺這時才後知後覺的湧上來,我好害怕,我好怕我今天就死了!
我跑向他,很想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可同時又擔心會弄疼他。他身上有很多的劍傷,司珩就是個瘋子,與鳳南笙交手的時候,他像是不知道疼,不躲不閃,以一種同歸於盡的姿態面對鳳南笙的進攻。
這一身的傷,全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疼……疼嗎?”我心疼的伸出手,可又不敢去碰他身上的傷口,“這些傷要怎麼處理?朔白,你能去醫院嗎?”
醫院是給人類看病的地方,朔白是動物仙,本體是條蛇,難不成要帶他去看獸醫?
正胡思亂想著,朔白手臂突然伸過來,一把將我抱進了他懷裡。
我一驚,剛要說什麼,這時就聽到朔白低沉的嗓音從我的頭頂傳來,帶著能安撫人心的力量,“害怕就哭出來,不用忍著。”
我愣了下,隨後淚水決堤,完全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其實……其實我能忍住的。”我伸手抱住朔白,哭著道。
“嗯,”朔白低聲回應我,“我知道。但我在這,你不用忍著。”
他強大又溫柔,既護我性命無憂,又溫柔待我。我如何能不愛他?
我用力抱緊他,不管不顧的大哭起來,將心中的恐懼全部宣洩出來。
過了許久,我才冷靜下來,大腦逐漸恢復理智。
“朔白,”我哽咽著問,“司珩到底是誰?我出生時,護我的黑蛇究竟是你還是他?還有,你為什麼會被司珩控制住?你的這具身體,司珩又為什麼說是他的?”
我想不通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