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場景發生變化。
陣法圖不見了,黃白二老也不見了。我從空曠的法陣變成了身處房間之內。
掛著大紅色綢緞的房間,牆上貼著雙喜字,桌子上燃著龍鳳喜燭。
我身後也憑空出現一張圓形木桌,桌子上擺放著花生蓮子等寓意美好的小吃,旁邊放著一個銀酒壺和一對銀酒杯。
朔白把我困在桌子與他之間。
他穿著一身紅色喜袍,如錦緞般的黑色長髮,有一半用紅色綢緞束在頭頂,餘下的披散在他的肩上。
衣服上熱烈的紅色與他頭髮濃烈的黑在燭光的照耀下形成強烈的顏色對比,襯顯出他膚色雪白,雙眸黑亮。
他距離我非常近,近到他撥出的氣息都噴灑在我的臉上,近到我能清楚的看到他臉頰細小的絨毛。
他用一雙如黑寶石般奪目的漂亮眸子注視著我,眸中含著赤裸的熾熱的愛意,彷彿我是他深愛著的,是他放於心尖的姑娘。
他慢慢側頭靠近我,向著我唇吻過來。
我心跳加速,心臟在胸腔內劇烈跳動起來。我抵在朔白胸前的雙手,緊張的瞬間握成拳頭。
不過,我不是因為心動而心跳加速,我是因為驚恐!
看場景,這裡是我和朔白的洞房花燭!
很明顯,這個場景是幻境,並且我在這個幻境裡沒有看到供香!
要知道白老太爺手裡的供香等於時間沙漏。我必須在供香燃燒完之前醒過來,阻止朔白繼續吸我的血,否則我會被朔白吸成人幹,再也醒不過來!
看不到供香燃燒的情況,我心裡就很慌張,我不知道我還有多少時間。
朔白湊過來吻我,我手臂用力,直接就把朔白給推開了。
似是沒想到我會拒絕他,朔白神色微怔,黑眸閃過不解,“怎麼了?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你不高興?”
我瞥朔白一眼。
現在的真實情況是,朔白在吸我的血續命。被吸血肯定是痛苦的,為了減輕我的痛苦,朔白就把我拉進了現在的幻境裡。
他在幻境裡給我一場婚禮,表演著愛我深情不移的戲碼,可在現實裡卻在要我的命!
這種事情放他身上,他能高興得起來?
我沒理他,轉過頭繼續在房間裡找供香,同時我也在尋找離開幻境的辦法。
見我轉開頭不看他,朔白黑眸劃過不悅的冷光,他盯著我,“唐寧,你在找什麼?今日是你我的大日子,為了這一天,我謀劃了那麼久,今日這樣的時刻,你就不能只想著我麼?”
聽聽,這話說得多感人,好像我是個三心二意的渣女一樣。
我又瞥他一眼。
他蹙著眉看我,眸中光芒點點,像是心碎了,碎片灑進了他的眼中一樣。
長得好看的人就是有特權,話都不用說,只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心疼他。
我知道這裡是幻境,所以我本不想跟一個虛無的幻覺爭執什麼,但看到他用這樣受傷的眼神看我,我內心的委屈瞬間爆發,一下子就憋不住了。
“我不知道你為這一天謀劃了多久,但我知道你為了要我的命,已經謀劃很久了!”
想起神職聖女和主陣法,我心裡就一陣的難過。我能接受朔白不愛我,但我真的接受不了他想要我的命!
我深吸了口氣,才繼續道,“朔白,我已經在餵你喝血了,我願意用我的陽壽來救你,你真的用不著費心哄騙我,為我編織出一個這樣的幻境!
我是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可我不自輕自賤,你不愛我,我對你也不會死纏爛打。你製造出這樣的幻境,不是在愛我,而是在羞辱我!”
“我何時謀劃要你的命了?”
朔白一臉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