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格蕾·蘿絲驚叫出聲,她坐在高座區最後一排,左右兩側席位上分別是雲熙、竹喧和山海、風凌。
目睹扈爾特·秋林倒在臺上痛苦翻滾的慘狀,格蕾·蘿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想起方才火旭揮拳的那一刻,察覺到其元力強度超過元少八級,非常接近九級水平。
“難道一個巽蘿體質的少年,進玄火廬修煉真的有效?”腦中閃過此念,格蕾·蘿絲卻很難相信這一點。
更讓她感到詫異的是,此刻火旭身上的元壓、氣息似被某種神秘力量完全遮蔽,她徒擁強悍的元神力量,竟然從他身上探測不出半點跡象。
真是個妖孽啊!
她很快恢復了冷靜,舉目掃視全場,視線觸及正在低座區歡呼雀躍的風颻,不禁蹙眉,扭頭衝兩側四名教習道:“你們速將風颻帶回去,別讓她出宿舍樓半步。”
“是。”
見風凌快步走近風颻,其他三名教習已行至出口處等候,格蕾·蘿絲神色一緩,一眼瞥見木華正板著臉朝木森發火,似在逼自己的兒子離場。
冷哼一聲,她用元力傳聲道:“木副盟主,一邊與鐵代盟主保持距離,一邊又放任自己的兒子與鐵山交好,這種兩頭下注的手段並不高明,但願閣下別落個兩頭不是人的下場。
哦,今天宗人府宗正大人極有可能蒞臨此地,我勸閣下把心思花在他身上,總比常在禮藩院正卿大人那裡吃閉門羹要管用得多。”
木華怔住,偏頭一陣尬笑。
······
火旭一擊揍趴扈爾特·秋林,震撼全場。
觀眾席上的聲浪早已消盡,連兩名怒罵不止的皇族少年也無比懊惱的閉了嘴。
這裡的競鬥規則非常簡單,雙方均不得使用武器,競鬥時長不受限制,直到分出勝負為止。期間一方倒地後,競鬥自動進入暫停狀態;若倒地者在規定時間內起身,競鬥重新開始。
若一方主動認輸,或者有一方倒地時間超過時限,主持人即可認定雙方勝負已分。
留給倒地者的喘息時間只有十息。
然而,此刻扈爾特·秋林不是在喘息,而是處於半昏迷狀態,十息過後,他仍趴在地上抽搐。
南宮措掠上競鬥臺,揮出一道光束,捲起扈爾特·秋林,把他推送至臺下關教習身前,關教習伸手接住,側目衝火旭道:“小子,下手真狠!”
“本場競鬥結束,火旭勝!他將有資格參加羲和帝國元少學員本學季的補試。
因為被挑戰人來自皇家武道府元少院,所以,火旭可以在皇家武道府和五氏盟二者之間自由選擇補試地點!”南宮措以高亢的聲音宣佈道。
這就完事了?
賭客和那些少年觀眾相繼從錯愕狀態中回神,一道道憤怒的目光投向鐵山、木森的座位,卻發現木森已不知去向,鐵山剛剛離席,正倉惶逃往場館出口。
都城數十個宗門的當家人仍愣在座上,他們比格蕾·蘿絲更感困惑,不明白火旭何以在一夕之間,元力強度竟能奇蹟般的大幅飆升。
更不明白一個小小少年,在一幫顯赫的宗門頂尖強者面前,其元壓、氣息為何能做到完全遮蔽。
太邪門了!
這些人對火旭的態度也頗為複雜,其中不乏心機深重者······
十年前,洛菲城各宗門強者如雲,僅頂尖的元宰強者合計就多大二十七人,而彼時皇族連帶皇家武道府的元宰才六人,且級別偏低。那個時候,皇族要員對各宗門宗主言辭之謙卑,姿態之柔軟,令人動容。
然而,一場北征將雙方的實力對比格局徹底改寫,包括頂尖強者在內,各宗門八成以上強者從徵,竟是一去不復回。
與此同時,皇族及武道府卻只有少量強者從徵,所受損失非常有限。
如今,後者仍擁有多名元宰,中高階元爵更是一抓一大把。
反觀都城數十個宗門,北征後無一不是人才凋零,即便是實力最強的北溟宗、南暄門,其現今的當家人也都只是五星元爵,級別甚至遠遠不及新崛起的南宮家族的家主。
宗門實力嚴重削弱必然導致自身地位不斷下沉,一個明擺在眾人面前的顯著事實是,職級並不高的時軸就敢對各宗門強者大呼小喝,連一點虛飾性的顏面都不願給大家保全。
時軸是誰?不過是皇族豢養的一隻鷹犬而已!沒半點皇族血脈,卻能肆意踐踏各宗門的元道尊嚴。
而且,因缺乏高階強者引領,各宗門後備力量儲備現狀普遍堪憂,就年輕天聖強者、青年元士及高階元少學員三個梯隊而言,無論是從人員規模來看,還是以頂尖者個人絕對實力來衡量,各宗門都被皇族及皇家武道府遠遠甩在身後。
因新生代整體實力有限,每逢五年一度的年輕天聖強者競鬥會、三年一度的青年元士競鬥會,及日常性的中高階元少學員自由競鬥場合,只要有皇族及武道府同層面的人在場,與之對壘時,各宗門競鬥者總會在本宗宗主或帶隊長老的督促下,主動認輸。
既然打不贏,那就索性把那些寶貝疙瘩般的少量天才雪藏起來。
今天,火旭竟然大氣的放棄與原定對手——鐵山競鬥,而是依照南宮家的意思,直接挑戰皇家武道府一名強九級元少,這在各宗門當家人看來,簡直是瘋子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