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水晶為璧,赤金為柱,寶頂之上懸著九顆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輝,亮如白晝。
夜明珠按照北斗九星排列,依次為: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左輔和右弼。它們有規律的閃爍著,顯得十分玄妙,彷彿與天穹之上的星辰遙相呼應。
白袍男子與紫袍男子此時正低首躬身而立,神態極為恭謹,似乎在迎接某位尊貴的存在。
“紫陽下去吧,蒼雲子留下。”一道威嚴的聲音在宮殿內響徹。
“師父。”紫袍男子抬起頭望著正殿前方,言語之中帶著些許不情願。
“下去吧!”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帶著毋庸置疑。
紫袍男子沒有再出言,躬身告退之後便走出了大殿。
“到我密室來。”大殿中依舊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是,師父。”白袍男子恭敬的應了一聲後,就快步朝後殿走去。
一間石室之內,一張石床,一圓石桌、一把石凳、一個蒲團,還有牆壁上掛著的一副古畫,畫中一烏須黑髮的中年道人,仙風道骨,飄然出塵,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他走了?”說話的是一位面白如玉,白眉白鬚,鶴髮童顏的老者,聲音之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是的,師父,二師弟已經離開了洞天。可是,師父你為什麼就一定要趕走二師弟,就因為一個女人嗎?那也不至於將他逐出師門啊。”白袍男子語氣中無一絲不滿,唯有深深的不解。
白鬚老者盤坐於蒲團之上,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玄華命格奇特,我無法推演,但那個女子,我推演過她的命數,很是非凡,玄華能否成道,也許會應在此女身上,只是不知是幾世之後的事了。”
白袍男子躬身而立,聚精會神的聽著,神色間沒有絲毫波動。
白鬚老者抬頭看了一眼白袍男子,微微嘆道,“其實,你們三師兄弟之間,你的性格最適合繼承掌門之位,可惜……”
“弟子慚愧,停留在合體境整整300年都無法突破,令師父失望了。” 白袍男子滿臉愧色。
白鬚老者再次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後,“我知道你三師弟在怪為師,他性格急躁易衝動,今後你要多多引導。”
“師父?”白袍男子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師父這般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由不得他不多想。
果不其然,師父接下來的話令他心頭巨震,差點道心失守。
“為師大限將至,長則50年,短則30載,從今日開始,你就是代掌門,為師準備閉死關,爭那最後一絲生機,以後師門的一切就要靠你了。”
白鬚老者說到此處,停了下來,隨後直接用意念傳訊,密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半晌,白鬚老者的聲音再次傳出,“下去吧!”
白袍男子重重的磕了九個響頭,起身深深看了一眼雙眼微閉的師父,然後告辭離去。
“不久的將來,恐怕不光是凡間界,連上界也會面臨一場浩劫,現在看來,玄華他極有可能是應運而生,乃大氣運之人,能否扭轉乾坤,就看他的造化了。”
白鬚老者自言自語道,眼中有星河流轉,目光似乎窺破了無窮虛空,望向神秘未知的深處。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30年過去了。
這段時間,白袍男子也就是玄華,與他的另一半在凡間闖出了一個響亮的名頭黑白雙俠,這是民間老百姓送與他們的稱號。
兩人遊戲人間,行俠仗義,懲治兇惡,樂善好施,管天下不平之事,不敢管之事。
也因此,被官方稱為黑白雙煞,畢竟他們的舉動損害了某些人的利益。
而在江湖中,兩人則被稱之謂黑白雙聖,不管是各門派掌門,還是一些高人隱士,每年都會到他們居住地一行,一則請安問好;二則解心中之惑。
解惑一說要追溯到27年之前,那時玄華二人已經在江湖中頗有名氣,可武林中人並沒有太過在意,直到一合歡派弟子淫辱婦女被發現,老羞成怒之下竟當街殺人,然此事最終被壓了下去,兇徒依舊逍遙法外。
兩人機緣巧合路過時聽人提及,頓時勃然大怒,他們抓到那合歡派弟子時,兇徒正在作惡,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公然強搶民女。
盛怒難平的兩人直接帶著兇徒找上合歡派討要說法,誰知合歡派掌門輕描淡寫說了一句話,“此人是我合歡派弟子,即使有何過錯也輪不到爾等說三道四,反倒是爾等,傷了我門派弟子,就得付出代價,女人留下,至於你,留下一臂,就此離去。”
兩人聞聽此言,怒不可遏,何為上樑不正下樑歪,有這樣一個掌門,門下弟子的品行可想而知。
沒有多言,他們直接擒下合歡派掌門,找上了十大門派之一的青城派,合歡派只是青城派一附屬門派,他們想要看看此門派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