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歡兒心裡暗罵,這狗皇帝的媳婦也是個壞女人!這明明就是在整她,只是想不出原因為何!
一刻鐘後陸歡兒強忍著,真想拿出腰裡纏的鞭子闖進去,遠遠見一個嬤嬤磨磨蹭蹭地走出來!
見陸歡兒還站在那裡,又穿的單薄,鼻尖和露出的雙手凍的通紅,嬤嬤很滿意:
“皇后娘娘說了,陸姑娘雖是左侍郎之女,你母親李氏不過是尚書府的庶女,怕是規矩教的不多,入了宮,自有宮裡的規矩!”
“謹聽嬤嬤教誨!”陸歡兒心裡直罵人,內心千萬匹馬奔騰而過!
見陸歡兒態度還誠懇,嬤嬤說:“我長生宮的宮規是行跪禮,到宮門磕99個頭,為皇后娘娘祈福!”
說完站在陸歡兒身邊,等著她跪下。
陸歡兒說:“為皇后祈福是應該的,只是不知道我小小侍郎女因何得皇后娘娘青睞,專程為娘娘祈福?”
嬤嬤平時在小宮女面前作威作慣了,並未聽出陸歡兒的弦外之音,還以為她得皇后娘娘召見,喜不自禁。
不禁冷笑道:
“青睞?哼,想的美,要不是你得罪了昌平長公主,你以為皇后會搭理你?真是……”
說完,還直翻白眼,一臉不屑!
居然是祁然?
嬤嬤等得不耐煩,一腳踹在陸歡兒的膝後窩,陸歡兒當即跪在石板路上。
這一磕,膝蓋鑽心疼,防風斗篷讓嬤嬤粗暴地搶走:“快跪,宮裡的大禮你要知道,跪拜時手要舉過頭頂!”
陸歡兒跪在地上,雙手因為受凍有點伸不直,勉強舉過頭頂,趴在甬道上,再半跪抬起身,再趴下。
反覆幾次,褲子已經磨破了,手肘和前胸的衣服也髒了,髮髻鬆散下來。
看著還遙遙相望的宮門,想起重生的一切,忽然悲從心來。
風吹著單薄的衣服呼呼響,已經吹透了,初冬的石板路也透著冰冷,陸歡兒咬牙堅持著,嬤嬤時時在後面催促,還不停趁機打她幾下。
感覺膝蓋疼得直不起,陸歡兒知道定是磨破了,雙手掌也扎進了小石子,每一次放在石板路上都鑽心疼,看著一路留下的血痕,雙腿已經麻木地脫離了自己。
遙遙無期,陸歡兒忽然有點絕望!
就在這時,忽聽後面傳來太監的通報聲:“蕭太妃到~~”
嬤嬤嚇了一跳,趕緊把陸歡兒的斗篷仍在地上,跪下。
陸歡兒正跪著,也轉過身繼續跪。
“快給我扶起來!”一個聲音威嚴地命令道。
一個穿著宮服的小宮女幾步跑到陸歡兒身邊攙著她的腋下,把她扶起來。
陸歡兒的膝蓋已經染紅了褲子,破碎的褲子在膝蓋處噹啷著碎布,站起來後,冷風一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整個人軟軟地倚靠在宮女身上。
抬眼看見一個身著正紅色波紋暗秀九鳳朝陽錦衣,頭戴海棠碧玉滴翠珠子簪,披著正黃色短披風的婦人。
陸歡兒想:“這是蕭太妃?”
見蕭太妃面色匆匆,略顯焦急,雖不似年輕人肌膚吹彈可破,卻更顯端莊華貴。
陸歡兒還要見禮,被宮女拉住。
“見過蕭太妃!”陸歡兒虛弱地說。
眼角卻無意瞥見蕭太妃身後,正和自己比比劃劃的人,那不是蕭南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