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棋怎麼辦?”在江寒要關上車門的一瞬間,夜明珠伸手擋住門,回頭張望著問。
江寒看了一眼不遠處還趴在地上的夜棋眉頭卻是皺的更深,彷彿是被她的“苦肉計”給弄的心煩意亂,“明珠,我先去看看,關上車門,你記得開空調,彆著涼了。”
“嗯,我等你。”夜明珠露出甜甜而心滿意足的笑容,看的江寒有些依依不捨。
“江寒哥你快去看看啊。”見江寒站著不動,夜明珠催促道。
哎!
一點也不想再去見到那張臉。
“江寒哥?江寒哥?你想什麼呢?”
“嗯,我去去就回。”江寒定了定神,幫夜明珠把車門關上,三兩步走到了夜棋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睥睨她。
“喂,你還趴著?是不打算起來了?”江寒那雙擦得錚亮的皮鞋出現在夜棋面前,她卻看的不是很真切,不過憑著那股氣息還有厭惡的語氣,她也知道來人是江寒。
“我沒事。”夜棋咬咬牙,兩隻手撐在地上打算起來,卻再一次摔了下去,背很沉,就好像有人踩著不讓她起身。
“既然能起來就別裝。”江寒彷彿沒有看到夜棋後腦勺的血,不耐煩的揮手,眉頭皺的越來越緊,“這“苦肉計”是給誰看?”
語畢,江寒後退一步,彷彿連靠近夜棋一點都不願意。
“苦肉計”?
他說的話永遠是這麼傷人,真不知道當初愛他什麼了?
“江大少爺,你先走吧,我自己可以。”夜棋已經沒有能力去傷感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她怕自己撐不了多久了,更不想在這個時候繼續聽到江寒的冷嘲熱諷。
江寒眉頭擰得更緊,以為她又在“欲擒故縱”,出口道:“既然可以就自己起來,明珠腳崴了,我要送她去醫院了。”
夜棋的心一顫,眼皮子越來越沉,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的更加的自然,“你快去吧,讓醫生給他們倆都看一看,尤其是小少爺。”
“嗯。”就是她不說,他也會讓醫生給他們倆都做一個檢查。
感覺到腳步聲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夜棋的唇邊虛弱的勾起一個弧度,走吧,快走吧,以後,也許……不會再見了。
江寒突然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說:“如果你能自己走回去就走回去,不可以的話打電話叫人過來接你,或者等會……等會兒我叫人來接你也可以。”
他難得這麼“關心”她。
這一次,夜棋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之所以還能夠半撐著身子不倒完全是咬著牙關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沒有聽見那道令自己厭惡的聲音,江寒忍不住回頭,看到那小小的身影依舊撐在地上,纖瘦的身影彷彿一陣風吹來都能把她颳走,即使隔著比較遠,他還是能夠看到她的掙扎。
“江寒哥,好了嗎?夜棋怎麼樣啊?”車裡的夜明珠突然開啟車門,探出頭來。
想到夜明珠崴腳了,擔心她下車,江寒不再做任何的猶豫往前走。
夜棋模糊的看到那道高大的身影越走越遠,消失在車旁,而那輛車也越走越遠,最後消失不見。
背後的疼痛已經壓的夜棋失去所有的力氣,後腦勺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而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後,剩下的只有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