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她了。
江宇明顯的感覺到,他們四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很微妙,連忙開口詢問:“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江寒的俊眉擰得更緊,還是逼迫自己壓下了那股不悅,拿出兄長的姿態嚴厲的開口:“我怎麼知道你在這兒?你回國第一件事兒不是先回家或去公司,我能猜不出你跑這兒來?江宇,你現在長本事了是嗎?一聲不吭的就跑到國外去一個星期,身為公司的大股東,你說說你缺席了多少次會議?”
不就缺了兩次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這句話,江宇可是不敢說出口,不是他怕江寒,而是怕殃及了夜棋這條“池魚”。
“大哥,我早就說了,我不想要那些股份,是你非要給我,你看我拿了股份以後,自由都沒有了。”江宇尋了一個藉口,滿不在乎的說道:“要是沒有那股份,我還可以滿世界遊蕩呢,哪裡像現在這個樣子?做什麼都覺得被限制了!”
他們都姓江,身體裡流著同樣的血,給他股份還給錯了?
江寒臉色陰沉,差點沒被江宇的話給氣死,“不管怎麼說,你是大股東,公司的事兒,你怎麼能這麼不上心?”
“誰說我不上心了?”江宇氣鼓鼓的反駁:“那前段時間我不是天天加班到十一二點才回去嗎?我這麼努力你怎麼就看不到呢?真是的,就抓著我出國一個星期的事兒不放。”
“哼!你為什麼加班你以為我不知道?”
把一個月的工作壓縮到一個星期,就是為了跑去W市見夜棋,他以前都沒有發現自己這個堂弟竟然這麼有毅力。
江宇聳聳肩,無奈的看易昊陽,一言不發。
“既然瘋夠了,懂得回來了,那就跟我回家,你大伯母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你都不接,你想讓她天天為你操心嗎?”
江寒說別的,江宇未必會服軟,可是玉蘭芝絕對是讓他聽話的“大人物”,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不是親生母親勝似親生母親。
“可是……”江宇回頭一臉糾結的看著瘦弱的風一吹就能倒下的夜棋,左右為難,聽若晴說,夜棋這次放假回來以後,情緒都不是很穩定,隔天隔天的就去看邵歡,一待就是一整天,怎麼勸都不回來,好像又回到了她剛重見光明的那段時間,看著都讓人心神不安。
雖然夜棋的身體狀況恢復的不錯,但她的腿是留下後遺症了,她這樣隔天跪著,多多少少有些傷身。
剛剛他見到夜棋,夜棋就是坐在石椅上看著玫瑰花兒出神,起初他叫了好幾聲,她都沒有反應,那樣子,彷彿是個沒有生命力的幽魂,看的他心驚膽顫。
雖然說四年前夜棋被“流放”與他無關,他不必愧疚,每每看到夜棋迷茫的眼神,他竟覺得自己也參與了那件“十惡不赦”的事兒。
他隱隱覺得,夜棋有心事兒,而且是一件她無法承受的事兒,不僅是她無法承受,也許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承受。
可是夜棋一句話也不願意說,他也不好意思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