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眾人到齊,作為一家之主計程車燮,才姍姍來遲。
同自己的兄弟,子侄問好。
士家的眾人,也是急忙回禮。
士燮平時在家,就是十分的有威儀,就是無法無天計程車武,都是有些發憷,所以都是規規矩矩的,坐的一板一眼。
生怕因為坐姿的問題,被士燮數落。
但是今日計程車燮,哪裡有這個閒工夫教訓他們,他只是皺著眉頭,坐在主位上,沉聲問道:“現在袁耀破了蒼梧,交州七郡,除了區連的占城不算外,交州三分,劉尚已有其一,這對於我們士家來說,卻是一個威脅啊。”
士武最沉不住氣,臉帶怒色道:“我早就說過,這個小子狼子野心,偏生大哥要跟他講什麼規矩,要照我以前的說法,大家齊心合力,早就把這個袁耀殺的找不著北了,哪至於弄到今天這個地步,被他個個擊破!”
這句話看起來有著指桑罵槐的嫌疑,若是別人,恐怕早就發怒了,但是瞭解自己弟弟脾性計程車燮,卻是輕輕一笑,主動承認道:“這一次,卻是三弟說的有理。誰能想到袁耀竟然真的憑藉不足一萬兵馬,就迅速的平定了兩地。”
士壹沉著臉,安慰道:“這也不能怪大哥。也是我們交州偏遠,比不上中原人傑地靈。若是我們交州也是能人輩出,何至於如此。”
“閒話休說,現在吳巨死了,高翔也降了,我們已經退無可退,當務之急,還是想想如何抵抗劉那種犀利的攻城利器。”士武嚷嚷道。
如今霹靂車的事,也算是鬧得交州人盡皆知了,士燮當然也是收到了訊息。
尤其是南海那一戰,袁耀的霹靂車大發神威,殺的區景連抵抗都是不能,就是棄城而逃,震撼的何止是交州,恐怕荊南都是有了傳聞。
這一次專門召集家族的精英過來,與其說是商議攻打袁耀,還不如說是商議如何破解袁耀的霹靂車的。
士壹想了一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袁耀的霹靂車雖然強悍,但是想要光靠霹靂車攻破城池,小城還可,換了堅城,卻是不可能。這一點,從蒼梧的情況就可以看出,到最後,袁耀還是靠著裡應外合的計策,才一舉成功的,可見,這種霹靂車雖然強悍,到底,威力也是有限,只要我們平時多準備巨盾,火箭,不讓那些霹靂車靠近城牆就是了。”
“說到底,死守只會給敵人可乘之機,還是需要變守為攻,才是正道。”
作為士燮的長子,士袛也在一旁補充道。
“我們可以把城外的防禦工事加深,加長,而且,我們的城池不比蒼梧,除了內城,還有外城,只要守備得當,袁耀的霹靂車也只能算個威脅,還不足以致命。”
士匡緩緩的補充道。
“還是年輕好啊!”
看到自己的小輩一個個鬥志昂揚的樣子,士燮心懷大慰,摸著鬍鬚,笑眯眯的看著子侄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討。
士壹見此,咳嗽一聲,驚醒了眾人。
大家這才發現,士燮一語未發,都是有些訕訕。
士燮卻是不以為意,看向自己的長子,笑道:“袛兒以為,若是袁耀來攻,我們該當如何應對?”
士袛想了想,沉聲道:“交州乃是我士家的,袁耀真敢過來,孩兒願意帶兵前去據敵!”
士武卻不甘心,拍案而起,大聲叫道:“憑什麼要我們等他來攻?乾脆照我以前說的,我們盡起大軍,直接殺過去,袁耀兵馬再多,還多得過我們不成?交州本來就是大哥的,大哥只需登高一呼,無數越人勇士就是影從蟻附,不消我們出手,就是滿地的越人,就能夠殺的袁耀疲於奔命,我們在趁機襲取南海,蒼梧兩地,袁耀在交州沒了根基,不過是無根的浮萍,還不是任我們宰割!”
眾人大驚,尤其是士燮,更是嚇了一跳,他連連擺手,道:“不可不可,袁耀畢竟奉了皇命,若是我們沒有理由,就是攻打,那與亂臣賊子何異?此事還須從長計議,若是他不來攻我們,我們也萬萬不可輕易挑釁。”
“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士武一跺腳,站起身來,狠聲道:“袁耀已經殺到我們家門口了,還有什麼好客氣的,我聽說當今天子在曹操手裡,就是那提線木偶,他的話,連個屁都不是,偏生大哥還顧念著他是天子,他何曾當你是臣子了?”
“住口!”
士燮臉色漲紅,顯然氣得不輕。
士壹也是眉頭一皺,不過,卻沒有開口指責,反而看著士燮,沉聲道:“三弟說的沒錯,我是從中原回來的,中原的亂世,已經到了,若是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做那臣子,遲早被人吞併,大哥就算不願意割據為王,為了我們士家,也需要保證佔據交州全境,才好獨善其身!”
“是啊!大哥,我也不是真的要造反,就是要坐山觀虎鬥,我們也需要本錢啊,如今袁耀虎視眈眈,我們不發威,恐怕人人都以為我們好欺負,交州士家的威望,很可能一落千丈啊!”。
士燮臉色掙扎,看著下面的族人,雖然沒有開口,但是,眼神都是露出一種渴望,那是對權利的渴望。
士燮嘆息一聲,他知道,再要反對,也是徒勞,一旦這些人有一個忍不住,挑釁袁耀,他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於是他下定決心,沉聲道:“既然如此,你們可各回轄地,召集人馬,我倒要看看,袁耀奪了兩郡之地,是否還那麼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