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腳步匆匆,臉色凝重的走了進來。
“什麼,從占城過來的?”
袁耀臉色古怪,有些不可理解。
難道,占城那塊巴掌大的地方,還能有什麼精兵強將不成?
而且,占城剛剛脫離大漢不久,不說日夜提心吊膽,提防中原出兵,那也該如履薄冰,埋頭積蓄實力。該不會他們以為中原大亂,就可以染指交州了吧?
和袁耀的莫名其妙不同,士燮的大營,卻是熱鬧非凡。中軍之內,士燮高坐主位,滿臉含笑的端起酒杯,很是客氣的舉杯,對身邊的一個穿著綾羅的青年壯漢笑道:“這一次能得殿下相助,在下感激不盡。”
說完,一仰脖,把酒水喝乾,又把酒杯倒轉,示意一滴不剩。
很是滿意士燮的態度,被稱為殿下的男子,也是一口喝光手中的酒水,大笑道:“士府君之名,我區佔仰慕久已,今日得見,實在快慰平生。”
“什麼府君,區兄太見外了,若是不棄,稱呼在下表字即可。”
一想到自己的名聲,就連偏遠的占城也是有名,士燮的臉上,也是露出矜持的笑意。
這大丈夫在世,不就是為了名利二字。
“夠爽快!威彥果然英雄。既然你看的起我們區家,我們自不小氣,明日裡,你可派人前往南海郡城下戰書,約定了日期,我當盡起手中兵馬,助你破敵!”
區佔還真不知道什麼是客套,胸脯也是拍的砰砰響,信心更是十足。
彷彿城中的數萬兵馬,在他的眼中,就是一片雜草,隨時可以除掉。
士燮笑容越發的親切,只是連續的失敗,士燮深刻領教了袁耀兵馬的強悍,雖然區佔的兵馬震撼,交州無人能敵,他還是好心的提醒道:“袁耀手下,兵精將勇,殿下遠道而來,是不是歇息幾天,再出戰不遲?”
區佔哈哈大笑,巨大的嗓門,震的帳篷都是微微的鼓起,不屑的擺手道:“無須擔心,我國的兵卒,就和他們的坐騎一樣,是大陸上無敵的存在,區區一群凡人,如何能夠阻擋天神腳步?”
“哈哈…殿下既然信心十足,那我也放心了。天色不早了,殿下還是早些休息,我明日就派人前往城中下戰書!”
士燮大喜,大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區佔一手抓著金黃溜溜的山羊腿,一手提著大酒罈,正在埋頭狂吃,聽到士燮的話,只是微微抬了一下頭,露出肥肥厚厚,油水直流的大嘴唇,含糊不清的答應一聲,又是迫不及待的抓起一直鮮嫩的雞大腿,直往嘴裡塞,那吃相,要多兇惡,有多兇惡。
士燮勉強一笑,眼中閃過一縷厭惡之色。
隨意找了個藉口,起身告辭。袁微緊隨其後,也跟著出去。
見到袁微跟來,周圍又沒有外人,士燮臉色一冷,彷彿冬月的寒霜,再也沒有剛才的親切,他狠狠的咬著牙,低聲的喝罵道:“這些該死的蠻夷!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規矩!”
苦笑一聲,袁微還是皺著眉頭:“主公,能忍則忍吧,現在是有求於他們,等到打退了袁耀,這些人是生是死,還不是在我們一念之間。目前,我們還用得著他們。”
“哎!”
踱步在軍營之內,看著議論紛紛計程車卒,士燮也只能用一聲嘆息,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這堂堂的一州之主,到頭來還需要請外人助拳,這心中的滋味,自然也不好受。
袁微七竅玲瓏,自然明白士燮的不甘,不過,這些事情,他一個下屬,也不好出言寬慰,只能靜靜的跟在後面,表明自己的態度。
“你不用跟來了,回去好好歇歇,這戰書的內容,也由你來寫。”
走了一路,士燮打破了沉默,然後,不待袁微多言,擺了擺手,帶著親衛,往占城兵紮營的地方走去。
袁微點點頭,也轉身走回自己的營帳,點亮了燈火,用心用意,寫了一封約戰的書信,然後,和衣而睡。
至於袁耀會不會迎戰,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照理說,兩軍交戰,一方有城池防禦,一般是不會輕易出城同敵軍決戰的。
但是袁耀的情況卻有些特殊,他沒有一個穩定的後方,能夠支撐他同士燮進行長時間的較量,他的一切作戰部署,都是建立在速戰速決的基礎上的。
別看南海被區景經營多年,聚集了不少的糧草,可是真正說來,南海距離零陵郡,還是太遠了,中間的不毛之地,也是剛處於開墾的階段,沒有辦法,為南海提供強力的保障。
而且,虎視眈眈的南方群雄,也不希望看到袁耀從容的打下一片穩定的後方,來同他們作對,雖然他們暫時騰不出手,那並不表示,他們永遠騰不出手,不說的別處,就是袁耀所知道的,孫策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