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譁然,都是沒有想到,袁耀這廝,居然當著士燮的面,就開始挑撥離間,這可是一點挽回的餘地,也是沒有留下啊。
望樓上計程車燮,更是臉色氣得發青,偏偏袁耀手裡,還真有詔令,這個可是貨真價實的聖旨,他哪怕飽讀詩書,也是張口莫辯,只能鼻子一歪,袖子一甩,就要走下望樓。
好不容易能夠有個氣氣士燮的機會,袁耀趁熱打鐵,就在士燮要下去的時候,挑釁的對著士燮勾了勾手指,大叫道:“士威彥,你不是想要南海啊,現在有個機會放在你面前,若是你辦到了,不消你一兵一卒,我自然把南海蒼梧兩地雙手奉上,更是保證,決不踏足交州一步,你可敢聽聽?”
“哼!黃口孺子,你有什麼話快說,老夫沒有閒工夫,與你這等奸猾之徒饒舌!”
可憐計程車燮,平日裡鑽研春秋,卻是沒有罵人的天分,想來想去,只能想到奸猾這個,他自認為極其嚴重的詞語。
事實上,袁耀並沒有因為士燮的評價而生氣,反倒是一旁的秦瓊等人,被殃及池魚,臉上有了怒容,只是,現在是兩方的主帥對話,他也不好插言,只能眯起眼睛,估量著這裡同望樓的距離。
故意的,袁耀又是往前靠了幾步,已經走進了弓箭的射程,營中的守軍,嚇得趕忙引弓搭箭,作出準備射擊的樣子。
袁耀輕蔑的一笑,指著士燮道:“難道士大人擁兵上萬,還怕了我一人不成,我不過踏前一步,你的軍卒就緊張成這個樣子,要是我發起進攻,他們不是要尿褲子了!”
“哈哈哈…..”
袁耀身後,凡是聽到這話的軍卒,都是笑得前仰後合,要不是有兵器支撐,恐怕有些人會笑得打跌。
就是有些嚴肅的秦瓊,也是忍俊不禁。嘴角微微的翹了翹。
而軍營之內,卻是人人臉上發燒,是啊,人家可是單人獨騎走上來的,他們卻緊張的擺出了戰鬥的姿勢,這兩相對比,自然顯得有些丟人,尤其是外面的笑聲,彷彿鋼針一般,格外的刺耳。
“可惡的小子!有種的同我單挑,仗著口舌之利,算什麼本事!”
受不得外面的嘲笑,徵氏兄弟的老三哇哇大叫,黑著臉就往外衝,徵洛徵間急忙攔住,死死的捂住徵閔的嘴,要知道,這可是兩邊主帥對話,徵閔貿然插嘴,不是引得士燮不快,哪怕他們不是士燮的屬下,這到底也在人家的勢力範圍之內啊。
“豎子!難道你今日過來,只是為了羞辱我的嗎?”
士燮身軀顫抖,上下牙磨的咯咯直響,甚至於,他都有了一種一聲令下,命人射死袁耀的衝動。
不過,現在的袁耀,卻退出了弓箭的射程,他就是有心,也是無力。只能用力甩了甩袖子,打算再也不跟袁耀囉嗦了。
袁耀大急,高聲叫道:“士府君,別走啊,你不是想要南海嗎?只要你交出區景,我情願把南海讓你,然後保證帶兵回武昌,不再幹涉交州事務。”
“恩?”
本來打算要走計程車燮,突然停下腳步,顯然,也沒有想到,袁耀居然會當兩軍陣前,說出這一番話,不由楞住了。
一旁的區景,卻是臉色劇變,萬分警惕的注視士燮的臉色。
生怕士燮真的聽信了袁耀之言,把他交出去。木離也是緊緊的跟在區景身邊,手裡的狼牙棒,也是微微的前傾。
他們的舉動,也造成了士燮親衛的警惕,一個個立刻拔出劍來,擋在士燮面前。
一時間,望樓之上,突然劍拔弩張。
這一陣拔刀聲,也驚醒了士燮,老實說,有那麼一瞬間,他卻是心動了,若是袁耀秘密派人提出這個條件,他沒準就同意了,但是,袁耀偏偏當眾說出,不說誠意的問題,就是這個用心,也忒險惡了,也太卑鄙了,這可是明著挑撥離間啊,而且還是毫不掩飾的。
這怎麼不讓一向被人奉承巴結計程車燮,有一種恨不得掐死袁耀衝動。
他要是真的答應了,恐怕士家的輝煌,也走到了頭了,要不了多久,背信棄義計程車家,就可能被部下的反叛推翻。
所以,極度窩火計程車燮,一巴掌扇在親兵的臉上,罵道:“混賬東西,這明明是敵人在挑撥是非,你們拔得哪門子劍!”
又強忍住怒氣,作出一副和善的樣子,對區景溫言說道:“區將軍放心,你既然來投,我士燮必定破家相容,若是作出背信棄義之事,天地不容!”
區景連忙跪下,哽咽道:“多謝府君厚意!區某願意肝腦塗地,驅策左右!”
士燮慌忙扶住區景,把住他的手腕,大笑道:“我與區兄一見如故,將軍何必行此大禮!”
區景正要說話,營外的袁耀又是不耐煩了,高聲叫道:“裡面的區景聽著,你本是朝廷重犯,若是迷途知返,殺了士燮來降,我以本身名譽發誓,饒你不死,更封你一官半職,保你子孫榮華!”
“你這豎子!”
士燮臉上的假笑,再也裝不下去了,胸中的怒氣,彷彿被點燃的火藥桶,轟的爆發了,他扶住欄杆,探出半個身子,大罵道:“昔日袁公路一世清名,卻如何生出你這個無恥之徒!”
區景也是遽然變色,咬牙切齒的喝罵道:“袁耀小兒,休要滿口胡言,我對士府君一片忠心,豈容你胡亂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