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目露猶豫和痛楚之色,半晌不能做聲,袁耀卻是仰天長笑三聲,厲聲道:“來呀,帶一百名降卒上來!”
“遵命。”
尉遲恭大喝一聲,手一揮,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兩隊步兵押著整整一百名降卒奔上了城樓,在垛口前再次排開,一百名刀斧手神情冷肅、手持鋼刀往百名降卒身後一站,令人窒息的殺機便在城樓上肆意漫延。
袁耀踱到趙雲跟前,語氣陡然變得無比清冷,說道:“趙雲,你若不降,我便殺了這百名降卒,若再不降,我就殺了全部降卒,如果還是不降,那麼我只好把滿城的滿城百姓,全部斬首!”
趙雲劇然一震,目露駭然之色,定定地望著袁耀,一時間再說不出話來。
袁耀猛地一拂披風,轉身背對趙雲,冷聲說道:“若是你不信,便拭目以待,這滿城的人,都要為你陪葬。”
杜如晦陰陰一笑,湊到趙雲面前說道:“趙雲,真要逼我家主公動手殺人,這滿城百姓可都是因你而死!”
趙雲霍然轉頭望著杜如晦,卻還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趙雲,只要你降了主公,這滿城百姓就不必死了!”
杜如晦微微一笑,終於亮出了最後的王牌。
“為了保全自己的名節,你就真的忍心這城內,上萬無辜百姓慘遭屠戮嗎?將軍三思啊!”
趙雲堅澀地吸了口氣,目光一側忽然注意到往前不遠就是城垛,只要往前疾奔數步。
倏忽之間,趙雲眸子裡掠過了一絲決然之色,可袁耀卻像是猜中了趙雲的心思般,閃身擋在了趙雲面前,冷然道:“趙雲,你不要妄想自殺,就算你結果了自己的性命,我也絕不會放過這滿城百姓,一句話,或者你降,或者,滿城百姓死!”
豆大的冷汗從趙雲的額頭淌落下來,微垂的眼簾也在急劇地顫抖,趙雲正陷入劇烈的思想鬥爭中,袁耀的要挾雖然卑劣無恥,可他說到做到,趙雲絕對相信,如果自己堅持不降,這屠夫定然會冷血地將滿城百姓屠戮殆盡。
一邊是個人的名節,一邊卻是上萬無辜百姓的姓命,孰輕?孰重?
“罷了……”
好半晌,趙雲才浩然嘆息一聲,高昂的頭顱頹然垂落下來,黯然道,“願降。”
杜如晦陰笑道:“將軍既然降了,何不上前見過主公?”
趙雲猛地回頭,怒視杜如晦,杜如晦卻依舊微笑以對。
趙雲目光一閃再閃,終於向著袁耀納身拜倒,澀聲說道:“趙子龍,參見主公。”
“哈哈哈……”
袁耀長笑三聲,上前將趙雲扶起,朗聲道:“子龍快快請起。”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杜如晦走上前來,向袁耀抱拳賀喜,眸子裡悠然掠過一絲不可遏止的喜色。
杜如晦很清楚,以趙雲的性格,如果僅僅只是投降,只怕是面降而心不降!可如果逼他奉袁耀為主公,情形就將完全不同了。
這一聲“主公”就是趙雲心理上的一道坎,只要邁過了這道坎,趙雲將死心塌地追隨袁耀,從此再無異心。縱然將來趙雲被人俘虜,只要對方不以同樣卑劣的手段來要挾他,哪怕是劉備來了,他也不會再變節了。。
對於趙雲這樣的耿直之人而言,一次變節就已經斯文掃地,絕對再承受不起再一次的變節了。
秦瓊、尉遲恭二將也上前祝賀道:“末將等恭喜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