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甘寧此路水軍才是要害?”
周瑜漠然點頭,高寵手下的兵馬俱不擅長水戰,而甘寧手下的兵將,卻是名副其實的水軍,哪有放著精銳不用,而用其次。
孫策放聲大笑道:“即便甘寧襲擊豫章郡,我也不怕,如今豫章郡內可是有上萬士卒,誰來都是死路一條。”
“呱……”
兩人談話間,屋頂上傳來一聲烏鴉的驚叫聲。
“噌…”
緊接著,廂房屋頂,發出一聲輕微的腳步聲。
孫策耳尖,就是如此細微的腳步聲他也能察覺,頓時臉色大變,大聲對屋外喊道:“房頂上有刺客,快派人去緝拿。”
屋外院子裡的黑影中,突然閃現出十幾個身著夜行衣的精兵,順著梯步,快速爬上房頂,可已然空無一人,只看見了幾片被踩破碎的瓦片。
孫策提劍而出,快速奔至後門,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只看見一個身輕如燕的黑影一晃而過。
“公瑾,立刻派人去封鎖城門,十日之內,宛陵縣城,只進不出,強自闖門者,格殺勿論。”
十日之後,項霸早已帶兵殺入長沙郡,即便訊息傳出去,孫策也無所顧忌。
周瑜深知此事的重要性,立馬帶著一隊精兵,策馬奔到城門口,嚴令各門守將,封鎖城門,然後又去兵營調集五百士卒,連夜巡查宛陵城。
宛陵城西的破屋內,一群乞丐橫七豎八的躺在裡面,打著雷鳴般的鼻息聲。
時遷身著一身破舊的衣服,滿臉髒兮兮的混在其中,也學著這些人打著鼻息,可是內心卻跳動不已,該死的烏鴉,壞了他的好事,這下不能及時將訊息傳回廬江郡了,這可怎麼辦。
而身在豫章郡內的魏延卻是一臉得意的看著擄掠的金銀珠寶,在他的奇謀下,接連挫敗太史慈,已經佔據豫章郡艾縣、宜春、陽樂、宜豐四縣,鋒芒畢露,威震大半個豫章。
魏延是有勇有謀,但是太史慈也不是一個懦夫,這一來二去,太史慈的接連敗退,讓魏延更加膽大妄為,如今又聞聽孫策遇害,他已經做好了攻打整個豫章郡的打算。
“將軍,我們抓到了一個江東軍奸細。”
魏延大帳內,一個江東兵被押解了進來,賊眉鼠眼的。
魏延厲聲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爺爺饒命,小人是江東兵,不是來探聽訊息的,而是來投奔的。”
“什麼?來投奔?”
這員江東兵回道:“小人張五,乃是豫章郡建昌都尉,如今江東群龍無首,手下諸將各自為戰,只怕朝不保夕,而廬江郡袁耀小兒,目中無人,不是明主,所以我召集了手下弟兄,準備開城獻門,投奔荊州牧劉表大人。”
“可曾當真?”
魏延懷疑的打量著張五,又詢問道:“何時獻城?”
張五回道:“就在今夜子時,將軍只需給我一百兵馬,我親自帶兵入城,誅殺太史慈,將軍在城外埋伏便是,定能一舉擊破太史慈。”
如此真是百利無一害,魏延振聲道:“張五,本將軍便信你一次,這便給你一百人,你立刻去取建昌縣,我率大軍隨後就到。事成之後,本將軍任你為建昌縣令。”
魏延當下派人給張五點了一百精兵,然後吹號擊鼓,連夜召集人馬。
四千長沙將士紛紛披甲戴胄,肅立在點將臺下。
“左部校尉趙奎聽令,帶領一千士卒埋伏於建昌東、北兩門外,若是賊子出城逃竄,趁勢而出,記住,不可追擊敵軍。”
一牛高馬大的武將出列答道:“末將聽令。”
“右部校尉王樂聽令,帶領一千士卒埋伏於建昌南、西兩門外,圍剿賊軍。”
一體胖如山的武將出列高聲吼道:“末將領命。”
魏延又道:“其餘兩千將士,隨本將軍駐守大營,以待後事。”
階下幾員小將,高聲允諾。
魏延不會因為張五的一句話,就將全部人馬投入戰鬥,若是中了太史慈的奸計,丟失了大營,那可是得不償失,所以他行事雖然大膽,但是處處都留有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