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過後,黃敘的病情真的有所好轉,以前走兩三步就累的滿頭大汗,現在卻可以在院子裡面一天走百十步,咳嗽也好了不少。
黃夫人是看在眼裡,記掛在心中,只要能治好黃敘,哪怕讓他吃再多的苦,也無所謂。
可是袁耀卻不得不起身回皖縣去,孫策動了,曹操也動了,曹操已經讓大將曹仁領兵五千,直接佔據了九江郡,而孫策也不甘落後,完成了對丹陽郡的統一,如今廬江郡徹底被包餃子了。
袁耀一大清早便去向黃忠辭行,言道:“黃伯伯,如今廬江郡危在旦夕,這尋陽縣是不敢久留了,所以特來告辭。”
黃忠驚呼道:“要走了嘛?孫大夫呢?一併通行回皖縣?”
如今黃敘的病情已經有起色,黃忠不願半途而廢,可終歸自己還是荊州牧劉表的部將,不能始亂終棄,私下去往皖縣。
他是期望孫思邈繼續留在尋陽縣,好為黃敘治病,自己也免得落下閒言碎語。
“黃伯伯有所不知,如今廬江郡縣兵初募,都是一些新兵,這些人上了戰場,傷亡會很多,所以我必須要帶走孫思邈,能救活一個算一個。”
袁耀真誠回道,是該攤牌了,這樣拖下去,大家都不便以後相處,不管黃忠現在願不願意和他回皖縣,他都必須要走,最大的讓步就是,可以將黃敘帶回皖縣治病。
但是袁耀不能這樣明說,這是他最後的底牌,也是唯一能引起黃忠重視的王牌。
黃忠還在猶豫,黃夫人卻從屋裡面轉了出來,一身怒容,敵視得看著黃忠,又慚愧的對袁耀道:“袁公子於我敘兒有活命之恩,老生本不該再奢求太多,只是目前敘兒尚未病情根治,可否容許老生帶著敘兒去皖縣,大恩大德,定銘記於心。”
此事正中袁耀下懷,比他他自己說出來還要多幾分份量,當下袁耀誠懇的回道:“伯母這是說的哪裡話,你若願去皖縣,小侄高興還來不及,豈敢自己居功自傲。”
“好,謝過袁公子。”
黃夫人對著袁耀謝了一禮,回頭對著黃忠厲聲道:“你要回便自己回去,敘兒好不容易有活命之機遇,你卻左右不定,那狗屁荊州牧劉表不一定看重你,黃家在荊州也只能排在四大家族之末,你跟著劉表混了大半輩子,還不是也只有一個閒賦的郎將之職,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從今以後,我帶著敘兒生活,不要你管。”
黃夫人全然沒有給黃忠臉面,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餘怒未消。
這時黃碟舞見院內爭吵不休,也跑了過來,黃夫人聲冷俱下,對著黃蝶舞道:“女兒呀!為娘命苦呀,你哥哥更是命苦……”
黃夫人斷斷續續的把黃忠不願去皖縣的事情說了出來,哪知黃蝶舞頓時大聲道:“爹爹,我也要跟著孃親去皖縣,你不要強留我。”
“什麼?你一個未出嫁的女子跑過去幹嘛?”
黃忠震怒道。
黃蝶舞毫不怯場的回道:“不要你管,你連孃親和哥哥的生死都不管,管我做甚,我們走的遠遠的,省得你心慌意亂。”
話腳剛落,黃蝶舞便拉著黃夫人回屋,邊走邊道:“孃親不必氣壞了身子,我們這便收拾東西,和袁公子去皖縣。”
這一下徹底將黃忠給涼拌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況且還有袁耀這個外人在場,真是顏面盡失。
“讓袁公子見笑了,可惜老夫有軍職在身,不便深入廬江郡地,等過些時日,老夫再來接他們回去,這期間還請袁公子代為照看。”
黃忠即便有所動搖,但是他不能恣意妄行,劉表是他的頂頭上司,就算要走,他也要回去請辭,況且,黃敘的病情他還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才能下最後的決定。
袁耀知道黃忠在擔憂什麼,也不說破,回道:“這是哪裡話,伯母留在皖縣,我定當全心照顧,即便皖縣有難,我也會安全的將伯母送回到荊州。”
“如此便謝過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