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氣微醺,房間裡對映著清晨的暖陽,酒店的保潔以男性為主,小夥們拉著手推車,從一樓的泳池開始,“嗞嗞——”地清掃著院子裡的樹葉。
詹森傑睜開眼睛,正對著沙發靠背,鼻子裡滿是棉麻布料的味道,他翻了個身,從沙發滾到了地上。
“What’s with you?”
Doris躺在床上盯著他,晨輝從窗戶打進來,剛好映著她的側臉。
“你昨晚沒走?”詹森傑摸著腦袋坐起來。
“Can you speak English?”Doris皺著眉頭,很不習慣詹森傑說漢語。
詹森傑對著酒店房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Doris在床上呻吟了一會,昨晚的酒勁還沒過去,一早上頭昏腦脹,四肢乏力。
詹森傑沒有理會,去水池洗漱,門鈴聲響起Doris慵懶地躺在床邊問:”Who is the door?”
&ne!”
Doris摸著牆邊開了門,Ben站在門口,看到她剛睡醒的模樣,一臉不可思議。
“Where is he?”
Doris撓著蓬鬆的捲毛,打了個哈欠躺回床上,”I don’t know!”
Ben循聲望去,詹森傑正在洗手間刷牙,”What ast night?”
Doris睡眼惺忪,幾乎聽不進去Ben在講什麼。
桌子上一片狼藉,Ben跨過幾個抱枕,拾起散落地上的啤酒瓶和易拉罐,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撲面而來,Ben用手指夾著扔進垃圾桶,一臉嫌惡。
詹森傑正颳著鬍子,看到鏡子裡的Ben嚇了一跳。
“你跟Doris……Oh&ny d!”Ben扶住額頭,難以想象昨晚酒後兩人發生了什麼事。
詹森傑的臉上糊滿了剃鬚膏,他無精打采地對著鏡子,並不想解釋什麼。
Ben好不容易平復心情,透露給詹森傑最新的機密。
“我來時看到林悅了,她和家人在一起,提著箱子,應該是要走了。”
Ben話音未落,詹森傑撩起水龍頭的水,臉上的泡沫還未沖洗乾淨就衝出房門,趕往酒店登記臺。
這一秒Ben懂了,縱使Doris在身體上能帶給詹森傑多少曖昧,他心裡那個人,是林悅。
預約的大巴車圍在酒店門口,司機們幫忙抬著行李,林悅最後看了一眼浪漫的巴厘,在這裡度過的一週多的光景,醉生夢死,恍如隔世。
車輛沿S型的彎道駛出花園,路邊紅白條的國旗插遍了灌木叢,鐵門緩緩開啟,臨出的一瞬,林悅從後視鏡裡看到了詹森傑的影子。
她猛地回頭,再看時又不見了蹤跡。
怕是幻覺吧!
林悅呆望著後窗玻璃,矛盾的內心一直糾纏著自己,林文小聲問:“悅悅看什麼呢?有什麼東西忘帶了嗎?”
什麼東西呢?是自己的心落在這兒了嗎?
林悅搖了搖頭,擺正了坐姿,後視鏡裡遠去的巴厘島的小門面,那些質樸的印尼人,永遠有著燦爛的笑容,像島上盛開的茉莉花芳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