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洋的可口可樂彩虹瓶是那麼奪人眼球。
以至於讓詹森傑在電學實驗課上,一不留神,燒斷了兩根保險絲。
老師揹著手站在旁邊,恨鐵不成鋼。
“我好驚訝呀!我真的好驚訝呀!你以前沒做過電路實驗嗎?同一條河流,你踏進去兩次,我這裡沒有多少保險絲夠你燒了!”
老師走後,詹森傑尷尬地重連電路,按捺不住又瞥了一眼瓶上的彩虹。
餘洋舉起來在半空晃悠著,“你,對這個很感興趣嗎?”
“對可樂不感興趣,對你買這種可樂感興趣。”
林悅畫著電路圖,偶爾流進耳朵的談話,雲裡霧繞的,她看見餘洋臉上浮現的邪魅之笑,可不怎麼正經。
實驗課下後,林悅問起彩虹瓶的事。
詹森傑俯視著面前的這隻無公害的小白兔,摸著林悅領口掉下來的毛線球。
“你真的不知道?《生活大爆炸》看過嗎?”
“我知道里面的謝耳朵,他特別有意思。”
詹森傑身體前傾,“你知道謝耳朵的扮演者是個gay嗎?”
林悅張開的嘴,再也沒合住。
詹森傑摟過林悅,沿著樓道慢慢走,悄悄趴在林悅耳邊說:“所以彩虹呢,就是這個意思,以後就別問這麼傻的問題了!”
林悅回頭看了一眼樓梯口的餘洋,詹森傑強行把她的頭扭過來。
“餘洋不是,你別看了,她那麼花痴,不對肖戰“私生飯”就不錯了!”
林悅的腦回路和普通人不一樣,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是:
“肖戰,是彩虹旗?”
“他不是!但魏無羨應該是。”詹森傑說著上課從餘洋那裡聽來的東西。
兩人在實驗樓大廳偶遇眼淚汪汪的田秋雅,對面站著宋博文,面無表情,無動於衷。
林悅遞了個眼色,走過去後對詹森傑說:“剛才那個,就是典型的鋼鐵直男,女朋友都哭成那個樣子了,就知道站在邊上看,跟你一樣!”
詹森傑卡住林悅的下巴,“嗯?我有那麼遲鈍嗎?我很出色的好嗎?你知道有多少女生在你後面排著隊呢嗎?”
“呦!那你去!去找一個!”
詹森傑捏起林悅嘟嘟的嘴,親了一口,“這不就是,還找什麼?不知道心疼心疼我嗎?”
林悅掰開他的臉,“心疼你個大頭鬼!”
田秋雅梨花帶雨,哭的久了有些倦,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宋博文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確實對同性抱有好感,就像化學實驗的產物一樣,不可否認任何一種物質的存在,“存在即合理”,是宋博文認識世界的一貫標準。
秋雅眼淚都哭幹了,心也哭累了,賴在沙發上不走。
宋博文最不擅長哄女生,他漫無目的地環視著四周,大廳空無一人,他欲走還休地徘徊著。
“三年了,從高中開始咱倆就在一起,現在你對我說……對男生抱有好感,你是不是……你是不是……”秋雅撕出衛生紙,捂住鼻子。
“我們都是理性的。每次做實驗,我們是班裡做的最棒的那一組,但這不能說明什麼。”宋博文解釋。
白色的地磚映著空蕩蕩的大樓吊頂,這一場戀愛如夢裡探花,虛無縹緲。她曾經那麼快樂,和別的情侶一樣,有著溫柔的男朋友,可這份溫柔在如今看來,全然變了味道。
姜迪在餐廳忙得不可開交,一直到午高峰人流量減少,都沒看到田秋雅,阿姨給秋雅撥了三通電話,提示都是“正在通話中”。
“咦?怪了!秋雅沒怠過工啊!今天懶筋出來了?說不來就不來了?”阿姨肉肉的手不停地搓著麵條。
“可能上什麼課耽擱了吧!”姜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