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潮,不意味著潮不再來。
葉長天落下了打響指的手,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惋惜。
識海之中,千叟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浪費如此好的機會,就是因為你所謂的君子之風嗎?”
葉長天凝眸看向遠空,神魂對千叟說道:“殺一個人容易,能殺而不殺,才是艱難的選擇。我何嘗不想殺死第五州,但現在的第五州不能死。”
“為什麼?他這個人可是很危險的。”
千叟不理解葉長天的選擇,對於自己而言,威脅就需要消滅,留著威脅,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自己就是因為貓捉老鼠的戲謔心理,才讓葉長天鑽了空子,在藍酒等人的聯手之下,落了一個“空空”靈體的下場。
這是教訓,可惡的葉長天竟然還在走自己的老路,真不怕最後輸的是自己!
“我與第五州打交道頗多,瞭解這個人,他性情冰冷,行動果決,心思縝密,是一勁敵。但他也有著突出的缺點,十分重視一城一池的得失,過於自負,一旦區域性出現問題,便會急於插手,在大局佈置上,總還欠缺一些火候。”
葉長天一邊走,一邊對千叟分析第五州的性格特徵,然後說道:“現在的鴻蒙山莊,第五州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核心之人,可以說是鴻蒙山莊與天庭的實際操控者。若是第五州現在死了,那將會出現另一個人來取代第五州,而這個人對我而言,則是完全陌生的。”
“陌生,就意味著難以對付,甚至可能是致命。在這個關鍵時候,我冒不了這個險。與其換一個未知的強敵,還不如讓第五州繼續活在這個位置上。”
千叟聽聞之後,笑著喊道;“我真為第五州感覺到悲哀。”
葉長天輕輕笑了起來,結果卻感覺衣襟一緊,抬眼看到了憤怒的泰丘髯,鬱悶地問道:“泰前輩,您這是咋了?”
“小子,你笑什麼笑?”
泰丘髯咬牙切齒地問道。
“呃,今天風和日麗,小子笑笑,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嗎?”
葉長天很鬱悶,這還真是無妄之災。
“你明明是在笑話老夫!你等著,這筆賬沒完!”
泰丘髯推開葉長天,閃身跑了。
鬱悶的葉長天看向宋天星,宋天星看天空,看向楓沙子,楓沙子在用腳挖土,看向狐青青,狐青青轉過去了頭,最後抓住石蟒。
石蟒這才解釋道:“剛剛泰丘髯在反省,說自己無能,愧對丹盟雲禪子,沒有保護好丹盟,想要領罪面壁思過去,大家聽得是聲淚俱下,動容不已,只有你,在那又是點頭,又是笑,好像很贊同……”
葉長天臉色一白,我去,這個誤會可大了,自己是在和千叟說話,哪裡關注泰丘髯這個老頭子了,完了,得罪了這一座山,以後沒好果子吃。
不過泰丘髯也真是的,你想要休假就告訴藍酒,至於找面壁思過這麼差勁的理由你?
這理由在天門連個請假條都不給開的,最少也得學學楓沙子,明目張膽地說“老大,我家婆娘想去逛我……”
瀟灑之中還帶著悲壯,一請假就是三個月,回來的時候都是被抬回來的,也不知道兩個人在逛街的時候都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連走回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好活著,活不下去了就去我那,我給你找幾個女鬼。”
落葉拍著葉長天的肩膀,真誠的樣子讓葉長天恨得一腳踢死他。
“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葉長天話還沒說完,落葉就跑了。
“有時間去我們那坐坐,老祖想見見你。”
月夢鄉很慈祥。
“謝謝您能來,長天日後定登門拜訪。”
葉長天恭謹地施禮。
月夢鄉笑盈盈地走了。
“那訣別的卷軸,交給泰寒夜了?”
蘇漫天盯著葉長天問道。
“沒有,被我私吞了,我覺得很有收藏價值,未來一定能賺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