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的水在奔騰,看不到來處,也看不到去處。
葉長天坐在河邊,凝視著對岸的森林,輕輕說道:“你們是隱士塔的老人,就沒有想問問,為什麼讓我參加嗎?”
祁五鼎光著腳走了過來,說道:“當然想過,甚至還找師傅問過。”
葉長天對這個真實的人很有好感,說道:“棋老人說什麼?”
祁五鼎蹲了下來,將板磚丟在地上,說道:“師傅說,你是太素的親傳弟子,論輩分,你與師傅是一輩的,讓我們喊師叔都夠了。只是星依長老提議,讓你與我們作平輩即可,也好相處。”
隱士塔是一個十分重視身份與輩分的勢力。
從隱士塔的前身四方衛來說,太素是輩分最高的人,紅蓮仙子、冰仙尊、聞人星依與太素平屬同一輩人;而畫老人、棋老人、琴老人等人是太素下屬,低一輩。
無論是從太素還是從聞人星依的角度來看,葉長天在輩分上與老人們是在一條線上的,而祁五鼎等人,則屬於小輩。
茗煙走了過來,任由風吹動長髮,說道:“其實我也有些不服氣,所以才主動參與了這一次考驗,要與你比一比,到底誰更勝一籌。只不過,現在看來,我還是不如你。”
葉長天轉過身,看著茗煙,笑著說道:“你不是不如我,只是生活的太閉塞。隱士塔給了你們太高的起點,讓你們遺忘了起點之下,還有著無數行的紅磚。”
“說這些,你還是沒說,我們該怎麼過去,你讓他們敲木板做什麼,你看,釘子越來越多了,這樣下去,還怎麼過?”
依依指著木板橋,入口處已然是鑽出了密密麻麻的釘子,看著都有些嚇人。
“葉兄,鞋子都壞了,不能用了。”
孟三省提著滿是窟窿的鞋子,鬱悶地說道。
葉長天指了指地上的板磚,說道:“用這個繼續砸,讓所有釘子都冒出來為止。”
“板磚也可以?”
祁五鼎愣住了。
“我說過不可以嗎?”
葉長天不解地問道。
“為什麼還要用我們的鞋子?”
“哦,我只是想看看你們光著腳走路的樣子……”
祁五鼎看著身前被扎的到處都是洞,穿都穿不了的鞋子,不由地哆嗦了起來。就連蔣耀業也顫抖了起來,看著葉長天的眼充滿了憤怒。
板磚、盾牌、流星錘,只要是能丟的,都丟在了木板之上,釘子蹭蹭向上冒,只是隨著釘子越來越密,能捯飭的距離卻夠不著了。
孟三省等人看著葉長天,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葉長天仔細看著木板上的釘子,密密麻麻,已然沒有了縫隙,拿板磚拍了拍,很穩當,沒新的釘子冒出來了。
站起身來,葉長天轉身看向眾人,嘴角露出邪魅的笑。
祁五鼎等人連忙後退了幾步,蔣耀業見葉長天看向自己,轉身就向後跑,結果被依依伸腿給絆倒了。
“蔣耀業,你想要耀業,現在是時候了……”葉長天露著潔白地牙齒,衝祁五鼎昂了下頭,說道:“把他給我丟橋上。”
“好嘞。”
祁五鼎很有執行力。
“葉長天,葉長天,不,不要……”
蔣耀業想哭,該死的,早知道自己寧願失敗也不跟著過來了,這要丟到橋上,兩隻腳都廢了,虧是吃定了,還保準過不了第二關。
“真的丟嗎?”
茗煙有些緊張地看著葉長天,打打鬧鬧無所謂,這真要是把蔣耀業坑死了,那問題可就大了。
葉長天抬了抬眉頭,沒有理睬茗煙,對掙扎的蔣耀業喊道:“美好的前路,總需要偉大的先驅。蔣耀業這個名字,註定不凡。兄弟,你放心,你死之後,我會給你寫一副輓聯,上聯寫為塔捐軀可歌可泣,下聯寫替我去死謝天謝地,橫幅,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