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殺人這件事上,虛極從來都是輕描淡寫的。
南歌子離開皇城回到紅袍司,叫來了自己的副官獵手,問道:“事情辦妥了嗎?”
獵手連忙回道:“我們的人已經進駐離星岸,所有寒星艦都會延遲至今夜,如果那人想要透過寒星艦離開,那就一定會被發現。還有,所有方向的傳送陣也臨時關閉了,他應該不會離開大同洲。”
南歌子抬了抬頭,說道:“把幼孃的神魂送過來,至於人,埋了吧。”
獵手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
南歌子揉了揉眉心,看著章元壽的畫像,冷冷地說道:“一隻手的神運算元嗎?呵呵,了不起啊,竟然能先我一步離開,看來這一次紅袍司遇到了對手了。”
大同洲離星岸廣場,章元壽換了一副妝容,偽裝成了一個儒雅中年人,一步步走向離星岸。
“嗯?”
章元壽眯著眼看向離星岸方向,那裡似乎隱藏著不少高手,而一些人,很明顯不是離星岸的守衛隊,那陰厲的氣息,一看便是經常遊走在黑暗之中的人。
“慈悲慈悲,這位兄臺,不知萬層樓如何走?”
一個身姿挺拔,長髮飄飄的灰袍老者站在了章元壽麵前。
章元壽看著那褐色雙眸,嘴角上揚,露出了牙齒,輕聲說道:“萬層樓的酒水是不錯的,我們一起品嚐一番,如何?”
“甚好。”
孟元笑了,與章元壽一起順著人流離開了離星岸廣場。
兩人並沒有去什麼萬合樓,而是進入至了一家幽靜的庭院,當章元壽看到庭院裡坐著的雨凝時,有些驚訝。
雨凝連忙起身迎接章元壽,打了招呼之後,便笑著說道:“人沒事就好,這一次實在是太兇險了。”
章元壽詢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突然暴露?”
雨凝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確定,皇宮內部的訊息並沒有傳出來。姬元令當眾被抓,驚動了我們的探子,為了保護其他人,梢月下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聯絡的命令,並讓你緊急撤退,現在的離星岸已經不安全了,紅袍司的人接管了離星岸。”
“紅袍司?”
章元壽坐了下來,面色凝重了起來,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紅袍司是虛極直屬的秘密機構,主要職責便是緝訪刺探,類似於世俗界的錦衣衛、東廠,只不過紅袍司本是寂寂無名的,辦事也不過是暗中進行,不聲不響。
可自從三百年前出現了一個南歌子,紅袍司便成為了虛極帝國人見人怕的機構,南歌子更是名聲在外。
只不過南歌子做事手段太過陰毒狠辣,被朝廷忌憚不已,輪番彈劾之下,虛極便將南歌子與紅袍司隱藏了起來,緝訪刺探的職權便交給了刑部。
只是所有人都清楚,紅袍司只不過是隱藏了起來,並不是取締了,更不是消失了。
何況,虛極不可能不需要耳朵的,紅袍司一直在黑暗之中成長、壯大,以前還知道抓人之前辦個手續,或者抓了人之後補個手續,後面直接演變為抓人辦事,誰擋誰死。
眾人苦澀卻沒有任何辦法,紅袍司只對虛極一人負責。
“這麼說,想要抓我的人是南歌子?”章元壽有些後怕的問道。
雨凝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那些人是紅袍司的,這一點是可以肯
定的,能指揮他們的,且可以動姬元令的,便只有南歌子了。”
章元壽喝了一杯茶,問道:“那你怎麼來這裡了?”
雨凝平靜地說道:“現在大同洲的情況極為危險,盯著我們的是一個很強的對手,我們好不容易打入絕情宮的釘子,不能就這麼放棄了。梢月讓我來這裡主持大局,臨機決斷。”
章元壽看了看孟元,孟元點頭,補充道:“梢月在得知姬元令被抓之後,馬上下了命令,讓雨凝即刻透過秘密傳送陣進入大同洲作接應,避免你和其他人陷在這裡。”
章元壽有些感嘆,說道:“可惜了,一條情報線被切斷了,我們再想得到軍方的動靜,恐怕很難了,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雨凝安慰道:“這不是你的問題,梢月、藍酒他們認為此事很可能與定遠侯一事有關。畢竟,虛極不僅損失了三百餘艘戰艦,一名大將,數千軍士,還直接導致了結盟程序的延後,他不可能不作調查的,這些事只要用心查,早晚會查到幼娘身上的。只是我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突變的如此之快。”
雨凝拿出了一枚映魂石,看著章元壽與孟元說道:“到屋子裡去吧,梢月那邊發來了訊息。”
房間中,雨凝啟動了映魂石,映魂石中出現的並不是梢月的身影,而是絳珠,別看絳珠沒有修為,但神魂之力還是很強大的,足以支撐起映魂石所需的魂力。
“人已經接到了。”
雨凝先彙報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