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是心中的一把火,有人將這把火拿了出來,燒了人。
讓人受傷了,是需要擔負責任的。
王鎮似乎不明白這個道理,或許明白這個道理,卻又覺得自己是不會有事的。
作為天門重要的煉器師與陣法師,王鎮有著一定的地位,何況其父親王爍是天門首席煉器陣法大師,頂著首席大師獨生子的光環,王鎮自是不凡。
可當這份不凡被一個人瓜分,自己的榮耀被一個人奪去的時候,不滿便滋生了。
面對葉長天的冰冷,王鎮早已是惶恐難言。
眼前的葉長天已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人,而是一柄寒光閃閃的,隨時可以奪走自己性命的利劍!
“王鎮,天門待你不薄吧?你為什麼如此陷害仲舜?”
梢月走上前,厲聲喝問道。
王鎮看了一眼梢月,這個女人只是一介凡人,竟然被葉長天委以重任,不僅掌管乾元多年,在離開乾元之後,更成為了天門最核心的人物之一,坐鎮天門通天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王鎮低下頭,餘光看向生不如死,低聲呻吟的元風,清楚自己的命運好不到哪裡去。
對待元風,葉長天都如此狠辣,直去其五肢,對於傷害了仲舜的自己,葉長天又如何能饒過?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王鎮有些癲狂了起來,坐在地上大笑著,用手指著葉長天,歇斯底里地喊道:“仲舜除了是你的弟子之外,他還算什麼?論煉器,他是那麼的拙劣,論陣法,他又是如此的愚鈍!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維護著他?啊?就因為他是你的弟子?”
“呵呵,我如此聰慧,犯了一點點錯,就要遭受呵斥,懲罰,而仲舜犯錯十倍,卻只有勉勵,甚至還有誇讚!憑什麼?”
“我看不慣他,我想找人狠狠教訓下他,讓他知道,我才是父親最得意的傳人!我才是當之無愧的陣器大師!而仲舜,不配!”
葉長天冷冷地盯著王鎮,俯身問道:“教訓下他?你為什麼不說殺了他?”
王鎮眼神有些疑惑,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連忙擺手喊道:“不,不,我只是想教訓下他,沒有想殺了他。元風答應我,只要讓仲舜到明心湖,就可以找人打他一頓,讓他三個月下不了床!不信你可以問元風。”
葉長天看著惶恐顫抖的王鎮,閉上眼倚靠在椅子上,沉默了下來。
梢月站在一旁,冷聲說道:“王鎮,你難道不知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嗎?你當真以為只是單純的教訓嗎?若是一般的教訓,元風會被抓來?門主會如此暴怒?”
“你因為嫉妒,失去了理智與判斷了嗎?你聰慧機敏,為什麼會在這種事上犯糊塗?你難道不知道仲舜的身份?不瞭解其中的厲害關係?那可是滄海堂,是一直想尋找機會滅掉我們天門的天庭外庭!”
王鎮驚慌了起來,連忙跪向葉長天,喊道:“門主,門主,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滄海堂的人!我真的只是想單純的教訓下仲舜!請你相信我,我願意接受搜魂,我真的沒有。”
葉長天深深地呼吸著,心頭的怒氣難以平復,沒有睜開眼,冰冷地說道:“王鎮,你有沒有想過,你如此優秀,為什麼會因為一點點錯受罰,而仲舜如此愚鈍,錯誤百出卻會被誇獎?”
王鎮疑惑
了起來,自己的父親從未說過什麼,只是對自己冰冷地懲罰,對仲舜微笑的誇獎。
在仲舜不曾加入之前,王爍對王鎮這個兒子可謂是器重至極,可在仲舜出現之後,王爍的教育重心便轉移到了仲舜身上,對於王鎮的關注少了,呵斥多了。
王鎮不明白這種變故的原因,只以為是王爍將仲舜作為了核心弟子一般培養。
葉長天起身,輕輕睜開眼,呵了一聲,說道:“你聰慧有餘,卻不專心,明明可以做到完美的事,你卻因為不專注出現紕漏與錯誤,這些問題的存在,是你完全可以避免的,但你卻沒有!”
“仲舜愚鈍,但卻用心,可以花費比你十倍的心思,努力做到他的極限。雖然依舊有不足,缺陷且多,但他卻努力規避了所有的問題。”
“寬容愚者,讚美愚者,不是寬容與讚美愚蠢,而是那份用心。懲戒你,不是懲戒聰慧與機敏,而是懲戒你的不夠用心!這種教育之道,你都無法參透嗎?”
“無論你是如何想的,你都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你說,我該如何懲罰你?”
王鎮看著葉長天揮手之間,一道火光閃過,元風徹底消失了,甚至連地上的血跡都燃燒了一個乾淨!
沒有灰燼,沒有任何存在過的印記。
元風死了!
王鎮慌了,叩頭喊道:“門主,我真的只是想小小的懲戒下仲舜,我從未想過殺他!我以神魂發誓!”
葉長天沒有說什麼。
王鎮出於嫉妒想要教訓下仲舜,呵呵,他不明白這個嫉妒引起的後果是什麼,他以為自己可以做得天衣無縫,縱然是事情敗露也不會遭受多大的懲罰。
好吧,王鎮也是被利用的,他就是一個蠢貨!
葉長天苦澀地看了看通天閣外,目光閃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