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似是一雙眼睛,黑白更替,只是它轉動的深眸。
葉長天眼神緩緩地凝聚起來,星眸閃過光芒,又緩緩收回了目光,龐大的神魂蜂擁而去,摸索過所有的空間,沒有氣息,沒有任何的存在。
仿若剛剛的那一幕,只是錯亂的直覺。
“被偷窺了?這不應該啊,自己可是男人啊!要偷窺,也得找蕭入畫那種禍國殃民級別的啊,窺視我做什麼?”葉長天左手託著下巴,狀若沉思,低聲喃語:“莫不是偷窺的是個女的?這也太變態了吧……”
蕭入畫見在眾人瘋狂攻擊下鬼魔大軍逐漸潰敗,不由地精神振奮,英姿颯爽地衝入至鬼魔大軍之中,如一柄利劍撕開了鬼魔的防線,直封鎖了山谷的出口。
看著遠處搏殺的蕭入畫,頗有一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葉長天只是微微點頭,眼眸中的擔憂越發明顯。
真正的危機,往往隱藏在看似結束的背後。
山谷一戰,五千鬼魔逃竄兩千餘,近三千鬼魔被滅。
蕭入畫猶如得勝歸來的將領,驕傲地看著葉長天,而所有被解放的玄靈脩士,卻敬佩與感激地看著葉長天,至於蕭入畫,他們並沒有多少的感激之情。
人,總是會記住那個絕境之中幫助自己解開枷鎖的人。
至於那個人旁邊的人,自然不會關注。
一雙眼,裝不了那麼多。
葉長天站在山谷中的一處石臺高處,吹動的微風飄著白衣黑髮,說不出來的飄逸與出塵,那雙堅定的星眸,讓人在地獄的冰寒之中,也多了幾分安穩。
“拜見葉門主!”
一個個修士拱手,悽然的臉上帶著肅穆的崇敬,無限的感激。
葉長天掃了一眼眾人,負手而立,緩緩說道:“無需多禮,同是玄靈脩士,我自不能見死不救。只是諸位,長天救了你們的現在,誰來拯救你們的未來?你們的紅心離石,在哪裡?”
葉長天的話讓所有人慌張了起來,甚至連蕭入畫也有些緊張,這個女人,終於知道自己錯漏了什麼。
“葉門主,我們的紅心離石都被大將收走了。”
一個年邁的長者,悲慼地說道。
“什麼,被大將收走了?那豈不是……”
蕭入畫慌了起來,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白忙一場?那個黑臉的王橋大將可不是一般人,蕭入畫也沒有把握正面贏下對方。
可沒有紅心離石,這些人又怎麼能離開幽冥陪都?
離不開這裡,意味著逃不掉追捕。
“葉門主,我等知道,你救了我們的命,是我們的恩人,我們不應該強求什麼,但葉門主,我們真的想活著回去,還請你救救我們,幫助我們,奪回紅心離石!”
老者說完,便單膝行禮,左手揹負,右手觸地。
臣服禮!
這是一種聽從,臣服,拜服的禮節。
葉長天很想笑。
走投無路之下的臣服與投靠,是值得思量的。
是的,這群人此時願意聽從自己的安排,葉長天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下令讓他們殺掉身旁的人,他們會不會眨眨眼,會不會猶豫一分一毫?
呵呵,他們失去了一切。
現在,他們想要求回自己的生命了。
成為一柄聽話的刀,換取活下去的機會,或許是這些人唯一能想到說服葉長天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