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天感知到了什麼,轉身看去,蘇馨已帶著蘇紅兒到了面前。
“葉門主,你好,我叫蘇紅兒。”
一聲柔得似水的輕靈之聲傳至耳中。
葉長天打量了一番蘇紅兒,果然是一個煉丹師之中的美人兒,煙眉秋眸,紅唇皓齒,小巧的巴掌臉,雖身高不及五尺(160cm),低了蘇馨半頭,卻身姿窈窕,極為耐看,只是性子有些柔,似乎還有些膽怯。
“你好,葉長天,還請多多指教。”
葉長天與蘇紅兒握了握手,那是酥軟無骨的溫柔。
葉長天不敢絲毫小看眼前的蘇紅兒,看似怯懦的膽小的女子,竟是鼎仙閣不世出的煉丹奇才。蘇紅兒很好奇地打量著葉長天,這便是蘇馨說得強有力的對手嗎?怎麼像是大哥哥一般,一點都不可怕。
蘇馨嘻嘻一笑,拉著蘇紅兒,與葉長天一起走入至了盟約廣場,從廣場向東經過三條街,折向北走了三五里,便到了宋河街。
宋河街,葉長天與林輕月也曾來過,林輕月最喜歡的便是這裡的小吃,品種花樣極多,各種風味齊備,走不了三十步,定然會有一種花樣小吃。
這裡的手工藝品也是極好的,包括那油紙傘、摺扇、各式服裝,處處都有美感,讓人目不暇接,歡喜不已,甚至還有一些稀奇的古玩出售。
都不是一些價值太高的物件,卻都是吸引人的存在。
宋河街兩側店面鱗次櫛比,街道的中間每個五十步便設定有一個亭子,供人休憩。
蘇馨對這裡可謂是熟悉至極,倒是蘇紅兒有些陌生,像是不曾來過一般,緊隨著葉長天與蘇馨,不敢落後一點。
或許,蘇紅兒一直都在鼎仙閣修煉煉丹術,鮮有踏出鼎仙閣吧。
蘇馨活潑地像是出籠的金絲鳥,時不時地蹦跳,走到這邊,看到那邊,買了這個,又收起那個,一臉笑意,絲毫不像是擔憂自己朱釵被偷竊的姑娘。
蘇紅兒見怎麼都跟不上蘇馨的腳步,只好緊隨在葉長天身邊,葉長天看著怯生生的蘇紅兒,緩步走著,問道:“你一直在煉丹,不曾走出來看看嗎?”
蘇紅兒面色微紅,連忙說道:“我自出生便在鼎仙閣長大,後進入至煉丹閣修煉,鑽研丹道,從未走出過鼎仙閣。”
葉長天看著微皺眉頭的蘇紅兒,輕聲問道:“是不是這裡太過喧囂與吵鬧,與你心不符?”
蘇紅兒點了點頭,確實,這裡人太多了,而且,吵吵嚷嚷,哪裡有自己山中清淨。
葉長天哈哈一笑,指著喧囂的人群,對一旁的蘇紅兒笑道:“萬千道法,歸於一點,便是生命。而有生命的地方,便有生活,生活百態,千姿萬別,清靜素雅,無為而為,只是其一,歷經百苦,千難萬劫,卻也是另一種道法。”
“你有自己的道,並不影響你經過別人的道。閱歷,也是一種修行。置身其中,走一場,笑一路,未必對你沒有幫助。”
聽聞葉長天的話語,蘇紅兒似乎有所感悟,思索了一番之後,對葉長天微微施禮,感謝道:“葉門主,蘇姐姐曾說你是天下無雙,如今一番話,別有見地,似有大道,紅兒謝過。”
葉長天哈哈一笑,說道:“太過誇讚,容易失去真實,什麼天下無雙,玄靈傳奇,都不如用自己眼去判斷來得真實。你看看,我現在像不像是一個小小管事?”
蘇紅兒聽到蘇馨結賬的話,無奈的葉長天只能拿出靈石結算,還真像是一個小管事,看著葉長天無奈的表情,不由地咯咯笑了起來。
笑,是熟悉的開始。
蘇紅兒感覺自己好像與葉長天不像是剛剛認識一般,倒有一種熟稔在心頭,像是在一起了好多年的師兄,彼此之間並沒有多少隔閡。
無論蘇紅兒說什麼,葉長天好像都知道一些。
論說丹道,葉長天別出心裁,獨具一格;論說修行,葉長天又直指本心,鞭辟入裡,似毫不隱瞞,振聾發聵,讓人深省;論說玄靈大陸風雲,葉長天更是信手捏來,高談闊論;論說天門,又是繪聲繪色,精彩紛呈,直讓人心生嚮往……
蘇紅兒第一次遇到見識如此廣博的人,眼睛裡的小星星一直從上午掛到了華燈初上。
這裡似萬丈紅塵,軟笑淺語之間,便成了最美的風景,最珍貴的記憶。
蘇紅兒第一次飲酒,嗆得面色緋紅,卻還在說自己可以。
第一次品嚐那炭火烤出來的食物,皺著眉頭看著大快朵頤的葉長天與蘇馨,最終放下了手中的刀子,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用秀手抓起,然後閉上眼,咬了一小口,輕輕咀嚼,似乎還準備隨時吐出來,只是,沒有隻是了,打包帶走,蘇紅兒要吃個夠……
蘇馨時不時地瞪幾眼葉長天,這是在責怪葉長天不親自下廚了,說什麼自己吹出去了,要讓蘇紅兒吃一頓好的,這樣自己臉面往哪裡擱?
葉長天才不管蘇馨的臉放在哪裡,擦擦手上的油漬,順手拿起一雙筷子,猛地向蘇馨耳邊夾去,目光銳利地掃過蘇馨身後的夥計,冷冷地說道:“夥計,你的這隻手,好像放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