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揣測,是人心。
鬼帝城,九幽殿。
花溪帝后輕輕點燃一個個檀香,素手揮動,檀香便飛至大殿左右兩側的青銅樹上,在青銅樹伸出的枝條之上,一個個雕飾精美的香爐安然擺放。
檀香飛至,香爐微盞。
嫋嫋香氣,彌散在大殿之中。
鬼帝看著花溪的動作,是如此的輕柔,如此的可觀可賞,一如初遇,一切都還是美好的歲月。
花溪拂袖坐在鬼帝一旁,嫣然笑道:“看了幾千年,你還看不夠?”
鬼帝哈哈大笑,一把將花溪攬入懷中,花溪美目看著眼前的男子,像是沉淪在了愛河之中。鬼帝輕輕低下頭,吻過花溪的額頭,溫柔地說道:“再看萬年,我落天涯也看不夠。”
花溪嘴角微微綻開笑容,眼輕輕地眯了起來。
這一刻,花溪的心是溫暖的,幸福的。
落天涯輕輕說道:“來的真不是時候,真想擁你至天暗。”
花溪捶打了下落天涯寬闊的胸膛,起身梳理了下妝容與衣衫,笑著說道:“算算時間,他也該來了。正事要緊,等事情辦完,我就留下來陪你,今日,我不去後殿了。”
落天涯嘴角笑著點頭。
大殿中,一道風吹過,嫋嫋煙霧瞬間被擾亂,很快,煙霧再次恢復了平靜,自顧自的升騰。
玄衣落葉拱手道:“落葉拜見鬼帝、帝后。”
落天涯與花溪微笑著,花溪輕輕一點,一個蒲團便落在了落葉身前,柔聲說道:“小葉,你與他人不同,就不需虛禮了,坐下說吧。”
落葉看了看落天涯,便走上前,盤坐下來。
落天涯笑道:“見到他了吧,如何?”
落葉點頭,思慮了一番,認真地說道:“年輕一輩第一個人。”
落天涯輕輕地哦了一聲,問道:“這麼說,山河、花、月,還差他一些了?”
落葉嘴角微動,作為鬼帝子女,實力自然是強大無比,每個父母,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比他人優秀?
但現在的情況,可不是子女的比較,而是關係著鬼蜮的未來。落葉不敢撒謊,只好回答道:“若生死之戰,月公主或可安然離開。”
花溪嫣然道:“月是我們三個孩子中最優秀的一個,較之花與山河,都強上不止一點。既然你如此說,看來山河與花,未必是葉長天的對手。”
落葉思慮了一番,微微點頭,補充了一句:“自保,應還是可以。”
落天涯哈哈大笑道:“小葉,讓你說句恭維的話,就這麼難嗎?也罷,慈父難教子,此間事了,便安排落月出中都,落花至西靈,山河遊東靈。帝后,如此安排,你認為可妥?”
花溪微笑著點頭附和道:“極好。”
落天涯對落葉問道:“說說吧,他做到了哪一步?”
落葉臉色肅然道:“三招,全部接了下來。”
落天涯與花溪對視了一眼,花溪連忙問道:“三招?這不太可能吧。小葉,你莫不是手下留情,故意讓他離開的吧?”
落葉苦笑著搖頭道:“落葉不敢,但他確實全部接下。他是一個神秘且強大的少年。”
落天涯沉思了稍許,站了起來,走至大殿中,緩緩說道:“五線譜,譜天河,考驗的是他的空間法則,
他能接住你的這一擊,說明他在法則上的造詣,未必會輸給百里樓的老頑童邰子。”
花溪走了出來,在一旁說道:“魂之刃,刃驕陽,可是落葉的成名絕技。葉長天可以接住,其神魂境界,起碼達到了玄境初期,甚至距離玄境中期,已然不遠。”
落天涯微微點頭,對落葉問道:“樹牢囚,囚三生。他是如何破開的?這一招,可是足以困殺化神期修士。”
落葉嘆息地伸出手,手掌中,一團藍色的火焰包裹著一縷金色火焰,說道:“他將火焰凝練為了火珠,火珠引爆,崩潰了囚牢。”
落天涯與花溪走至落葉身前,落葉輕輕撤去藍色火焰,金色火焰緩緩躍動著。落天涯眉頭微皺,指著金色火焰,對花溪問道:“這種火焰,並非是元素之火,也非靈力之火,更非是火法則化作。帝后,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