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心不堅定,如何能保持光明?
唐染雲不知道自己陷入至了危機,甚至連身後的唐亭醉也沒有察覺。雖然在修為上,唐染雲是金丹期六層,但唐染雲與最初的邰鈺一樣,盡是溫室之中的花。
溫暖之中展露,溫暖之中成長,溫暖之中適應。人一旦習慣了安逸與安穩,警惕與警覺,便會消退。
溫室不在,狂風雨驟,離枝枯萎,是可以預料的事。
風依舊在哭。
其他人保持著警惕與清明。葉長天清楚,這些人都是從刀口之中走過來的,殺氣凜然,對於這簡單的風聲與神魂侵蝕,自不在意。
一路前進了三個時辰,天色已昏暗至極,但獨行客依舊沒有停止腳步,身後兩人交替開路,獨行客以三縷火焰,照著森林中的夜路。
“從這裡開始,便是魂修、鬼修出沒的地方了,大家務必小心,隊伍間隔縮短至半丈,左右警惕。現在起,緊貼地面飛行,不得發出任何聲響,收斂氣息前行。”
獨行客停下腳步,嚴肅又小聲地說道。
每個人都清楚,前面才是真正的考驗,也是危險所在。
唐亭醉上前給唐染雲叮囑了幾句,然後退後兩步,緊隨其後。
葉長天收斂著自己的氣息,毫無靈力波動的樣子,讓身後的唐亭醉微微驚訝。若沒有法寶配合,想要在使用靈力的同時又完全收斂氣息,不讓氣息外漏,這可不是一般的金丹期修士可以做到的。
夜路難行,何況是在鬼蜮森林之中,樹木環繞之下,難辨方向。
獨行客是一個稱職的隊長,憑藉著偶爾閃爍過火光,總是可以找到前進的道路。
嗚嗚,嗚嗚……
一陣哭泣的聲音再次傳入至眾人耳中,獨行客猛地一抬手,眾人紛紛停下腳步。葉長天看了一眼身邊的唐染雲,她額頭上的頭髮,並沒有飄動。
這不是風聲,是人聲,亦或是,鬼的哭泣。
葉長天神識掃去,在眾人半里之外的道路上,一個披著白色孝服的女子正在哭泣,而在女子的身前,還燃燒著一盆火,只是這火焰的顏色,有些特殊,不經意的一瞥,是綠色,一晃眼後,又成了藍色,定睛細看,卻又是紅色。
“這是三色鬼火,諸位可要小心,像是遊魂。”獨行客抽出了身後的鋸刀,對身後的眾人小心地說道。
“遊魂?”
葉長天微微一愣,遊魂自己也見過兩個,在絳珠身邊的小幽、小暗,只是不知道他們兩人在什麼地方,又怎麼樣了……
不遠處的女鬼,幽幽怨怨,魂體飄忽,葉長天可以確實是一道遊魂。但遊魂的實力都十分孱弱才對,像是小幽、小暗,只是遊魂,相當於煉氣期修士而已,連築基期修士都對付不了,為什麼這支強大的隊伍卻如此的謹慎?像是十分害怕一般。
葉長天用神識傳音的方式,詢問道身邊的唐染雲,唐染雲連忙傳音道:“你懂什麼,這裡的遊魂雖然十分之弱,但遊魂的召喚力可不弱,若是不能一擊斬殺,很可能會引起大批遊魂的的集聚,甚至可能會引來鬼卒,大鬼,一旦被纏住,都會死在這裡。”
葉長天微微點頭,原來如此。
猛虎不畏獨狼,但卻畏懼群狼。
獨行客有手指了指東西兩側,身後的韓右、韋雲便沒入至叢林之中,獨行客又對身後的一人用手勢指了
指遠處,然後畫了個弧線,那人瞭解之後,便匆匆離開。
獨行客安靜的等待著,葉長天感知到離開的三人已潛伏了起來,小心地搜尋著周圍的動靜,見沒有其他遊魂在附近,只是一個落單的遊魂,都紛紛鬆了一口氣,縮小了包圍圈。
獨行客帶人包圍了遊魂,女子哭泣著站起來,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看著圍困的修士,驚恐地說道:“我只是在這裡祭奠死去的父親,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獨行客冷冷說道:“饒了你?那誰來饒了我們?惡鬼終究是惡鬼,怎知孝悌,你去死吧!”
遊魂驚慌地向一旁躲避,獨行客的鋸刀掃過,然後光芒一顫,一道刀芒飛出,將遊魂腰斬。遊魂慘叫一聲,化作青煙就想飛走,但眼前一道火焰圍牆,擋住了女魂的去路。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只是想祭奠下我的父親,為什麼,我們都曾經是人類,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女鬼慘叫著喊道。
“只因你是鬼。死了,早點超生吧!”獨行客冰冷地說道,收攏著火焰圍牆。
“砰!”
一道土牆猛地從地面之上升起,帶走了火焰。
“是誰?!”
獨行客冷地一喝,回頭看去。
只見葉長天緩緩地走了出來,看著驚慌失措且越發虛弱的魂體,嘆息道:“她已告饒,為什麼就不能放她一條生路?”
“你給我回來!”唐染雲低聲喊道,葉長天匆促之間出手,唐染雲來不及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