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跟著一大群修為低下的蝦兵蟹將自己的確難以保護周全,但是帶著這麼一個小傢伙,要保護他卻是不難的,實在不行,就將他收進腰墜洞天也沒有什麼不行的。
想到這裡,梁誠點點頭:“黃理兒前面帶路前往江神廟,至於其他人,你們都留在這裡耐心等待,不許妄動,下一步該怎麼辦,明日之後,本官會派黃理兒前來安排的。”
下面這群蝦兵蟹將一聽不需要跟著主公一起去冒險,都鬆了一口氣,忙躬身答道:“是,屬下會在此等待主公訊息。”
黃理兒臉色雖然愈發蒼白,但還是沒有說什麼二話,帶著梁誠一路沿江而下,遊了兩百來裡水路,還在一直往前遊。
梁誠沒想到路途竟然如此遙遠,見黃理兒這條小鯉魚精只顧悶頭往前遊動,一路無聊,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於是梁誠問道:“本官見你們幾個屬下的修為都未到化形期,為何都有幻化人形的能力呢?”
黃理兒答道:“回主公,屬下等人的這個能力是河伯賜予的,他老人家有一根權杖,只要是水族,被他老人家輕輕一點,立即就可以開智,並且獲得幻化人形的能力。”
梁誠聞言想到,這個權杖帥啊,好像不比自己那根青蘿蟻國的權杖差,游龍江裡這麼多魚鱉蝦蟹,隨便一點就可以成為手下,看來這位河伯倒是不缺手下。
又往前遊了幾里地,黃理兒道:“主公,那水怪讓沿江百姓修的江神廟快到了,就在前面不遠處,大約在三五里地遠的江邊,這裡還有幾個大村莊,不少人都住在這裡,靠漁業為生。”
梁誠看了看黃理兒的臉色,見他自己說到‘漁業’兩個字的時候臉上並沒有什麼不忿之意,心想江裡的這
些水族看來並沒有什麼全族觀念。
人類想撈魚便撈魚,只要不撈到自己頭上,那就不在乎,若是撈到了自己頭上,大約他們也只有自認倒黴,看來水族和人族的理念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聽聞這江神廟已經近了,梁誠道:“咱們上岸走吧,江神廟那邊今天可能人多,若是我們從江裡突然跳上去,只怕要嚇煞他們。”
“是!”黃理兒對自家主公的吩咐,自然不敢有什麼二話,於是梁誠和他都化為了人形,上了岸,然後順著江岸往江神廟方向走去。
黃理兒自然變化為那個黃袍少年的形象,再說他應該也變不出別的樣子來,按梁誠看,這小傢伙原先就是一條金色大鯉魚而已,其實沒有什麼修為,這點能力和智力應該都是河伯的權杖賦予的。
而梁誠自己當然是化為了敖誠的模樣,看上去妖異狂野,外形不俗。
只是為了不要驚嚇到百姓,梁誠將自己的形象微調了一下,收了頭上的一對小龍角,這樣的話看著就不像是個妖精了。
梁誠帶著黃理兒一路往前走,弄出一把摺扇拿在手裡輕輕搖著,一邊還四處打量著周圍的景物,看上去就像是一位貴公子帶著自己的貼身童子出來遊山玩水一般。
又走了一陣,四周開始熱鬧起來,雖然此處還是鄉村地區,距離光州還有一些路程,但畢竟距離大城不遠了,人煙還算稠密,看上去倒也有些繁榮。
不一會梁誠帶著黃理兒便進入了一個漁村,這個村子很大,幾乎相當於一個小鎮了,看上去不下**百戶人家。
梁誠大略看了一眼,只見鎮子裡街道還算寬闊,兩邊鋪面裡賣的東西多半是一些水產之物,看上去和自己曾經呆過一段時間的漁陽鎮有那麼三五分相似,梁誠被觸動了記憶,心中頓時有些感嘆。
黃理兒道:“公子,江神廟就在前面不遠處,穿過這個村子,再走上半里地,您看江邊那座廟就是了。”
黃理兒倒也有些聰明,來到了這熱鬧之處,他也改了口,不再稱呼梁誠為主公了。
梁誠點點頭:“走吧,咱們到江神廟去隨喜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情。”
兩人正要往江神廟去,忽然路邊有人大聲對梁誠招呼道:“這位公子,您要到江神廟去嗎?你們兩位看上去卻有些血光之災啊!不妨先在貧道這裡卜上一卦,看看有何吉凶,如何趨避,貧道劉半仙鐵口斷命,算得不準不收錢的。”
“嗯?”梁誠聽此人說的熱鬧,還說到有什麼血光之災,頓時覺得有些奇怪,於是朝這人看去。
只見街邊的陰涼處坐著一位邋遢老道,一身道袍髒兮兮的已經看不出原先是個什麼顏色,他坐在一張活動小桌旁,桌子前垂著的黃布上寫著“文王神課”四個大字。
老道士的桌子上放著籤筒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身後兩根竹竿拉著一面黃布橫幅,上面楷書寫著“劉半仙鐵口開”這幾個半通不通的大字,卻原來是一個算命的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