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閒聊時,梁誠聽薛慕清說此行跟著商隊到光州去至少要走十天,梁誠頓時覺得有些氣悶,本來這點距離要是自己單獨去,即便御劍飛行也不過用半個時辰就能解決的事情,施展縮地挪移法那就更快了。
現在要耽擱那麼久,並且一路上又不能修煉,那簡直就是一件非常無聊的事情了。
獨自悶坐了片刻,梁誠有些不耐煩起來,心想與其在車廂裡枯坐,不如到隊伍前面去,與鏢師們或者那位商隊老闆隨便聊聊,順便也可以打聽一下光州的情形。
先前提到光州這個地方,梁誠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那三位魔修,他對這幾個人還是很感興趣的,記得那晚刺殺福老之時,偶遇的三位魔修還曾給了自己一個信物,說是到光州城西的什麼安順老店就能與他們聯絡上。
梁誠覺得這條線索沒準是個機遇,想到自己很可能以後真的會為了此事而找到光州去,所以預先了解一下光州是個什麼情形就很有必要了。
於是梁誠從車廂裡下到了地上,一路往車隊前頭跑去,所使用的身法正是在快劍門跑圈時常用的提縱之術,這樣就是被潘毓瑩和薛慕清看到也不會覺察出什麼不對。
梁誠在下車之時故意沒有掩飾動靜,實際上表現的就像個好奇心很強的少年一般,大大咧咧就跳下了車,所以剛下車就被潘毓瑩查覺到了,她睜開眼睛,正要出言詢問。
一邊的薛慕清笑道:“若誠畢竟年紀還小,沒有什麼定性,反正此去光州還要花費很多時日,就讓他在外面跑一跑也無妨的。”
潘毓瑩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又想到這個弟弟前陣子才被關押了好幾天,應該是憋得狠了,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也好,於是朝薛慕清點點頭道:“薛郎中說的有道理,讓他跑出去透透氣也好。”
卻說梁誠剛到接近隊伍前端的位置,忽然感到氣氛不對,整個車隊的速度慢了下來,繼而完全停下了,好像在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梁誠連忙加速跑到了車隊的最前面,正好看到處在車隊最前方的趟子手騎著一匹馬往前走了幾步,對前面攔在路上的一個戴著面具穿著黑衣服的人喊道:“龍翔九天,請江湖朋友借個道!”
那位戴面具的黑衣人一笑,大聲道:“不相干的凡人都給我滾!我說赤陽派的小子們,你們以為把東西藏在凡人商隊裡我天玄教就找不到了嗎?”
說完這黑衣人身上忽然魔氣滾滾,竟然是一位魔修,梁誠一看之下就發現此人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結丹初期,身形依稀有些眼熟。
於是梁誠再運洞察天目穿透面具看他的面貌時,這才發現此人面具下的面目看上去滿臉稚氣顯得很年輕,彷彿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正是那晚截擊福老是曾經見過的灰衣男子,記得領頭的那位黑衣女子曾經叫他“元佑”。
“原來是他!”梁誠心中猶豫,不知道該上前攔阻呢,還是不干預此事,因為聽這元佑的話語,他此來是要對付赤陽派,似乎還想要奪取什麼寶物。
若此事是魔修們找赤陽派的麻煩,梁誠當然是樂見其成的,因為經過楊鳳翔公子的努力,梁誠心中對這個赤陽派的印象變得很差,還巴不得它倒黴呢,怎麼可能出手幫助他們!
這時鏢師們都大致搞明白了情況,原來攔路的是一位魔人,知道現在的局面已經不是自己這些俗人所能掌控的了,於是全部退了回來,下了馬垂手而立。
那錢鏢頭還特意跑回來,低聲勸商隊老闆道:“吳掌櫃,攔路的是一位魔師,看來是他們和仙師們的仇怨,這是神仙打架,和咱們凡人可沒有關係,你不要慌,也不要亂動,好好呆在車廂裡便是。”
那身形富態吳掌櫃早嚇得臉色煞白,躲進車廂不敢動了,口中還嘟嘟囔囔唸誦著佛號,看來是在臨時抱佛腳,祈禱佛祖保佑自己性命和財貨都不要有損失。
只是梁誠看著這一切,心中卻有些疑惑,因為他先前曾經大略掃過整個商隊一眼,並沒有發現這個商隊中有其他修士存在。
這說明了兩個可能,一個是自己太大意,看走眼了,另一個可能就是隱藏在車隊裡的這個人修為甚高,收斂氣息的本事也十分了得,所以瞞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