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梁誠的丹道造詣,自然是精通藥理的,當一個藥童那簡直是牛刀割雞,大材小用。儘管梁誠已經故意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可學起什麼藥理一類的事情來自然是一教就會。
薛郎中所傳的關於藥理的竹簡,梁誠也仔細翻閱了一遍,沒想到竹簡裡的內容還頗為精深,都是些關於草藥運用方面的東西,看了之後對他的啟發很大。
這一下樑誠也被勾起了興趣,覺得這位薛郎中雖然年輕,但是對各種藥材所知極多,在運用方面簡直是太獨特了,要不是修為限制了他,致使他沒見識過多少靈草,否則那些珍稀的靈果靈草還不知道要被他摸索出多少運用之法。
看著梁誠專心學習藥理的樣子,薛郎中非常高興,一段時間之後,薛郎中對梁誠的天賦簡直是極為讚賞,覺得這樣一個好苗子不學醫實在是太浪費天才了。
反過來看,梁誠也對這位薛郎中的醫藥天賦所震驚,開始動了念頭想把自己學得的煉丹術找機會傳給他一些,想將他引領到煉丹師的道路上來,這樣的醫道天才,若是不走上煉丹師的道路,梁誠覺得簡直是天理難容。
但是自己怎樣將薛郎中引上煉丹師之路,梁誠覺得頗費思量,現在自己的身份就是一個站在淘汰邊緣的快劍門臨時弟子,無論如何不應該展現出通曉煉丹的樣子,否則根本就說不過去。
但是看到薛郎中痴迷於藥理卻又無人指點,感覺他的進展極為緩慢,梁誠都為他惋惜,覺得這個速度簡直對不起他的天賦。
可那也是沒辦法,薛郎中只是身在小門派中的一位醫者,能接觸的關於丹道甚至醫藥方面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眼光見識很難提高。
他每天除了自己慢慢試錯摸索之外,還經常在翻閱手頭很有限的一些文獻資料,但由於可以參考的東西有限,薛郎中進展不大。
不過他勝在實際經驗極為豐富,在門派中沒有什麼傷患時,薛郎中經常出去給附近一個小城鎮的凡人百姓治療疾病,在這個名為西風小鎮的地方,是有名的神醫。
快劍門也不干涉薛郎中的這些行為,反而有時會行一些方便,給他提供一些少見的草藥,因為薛郎中救死扶傷提升的是快劍門的門派名望,在百姓中口碑好,也便於招收弟子,擴大門派的影響力。
梁誠作為藥童,也時常跟著薛郎中出去治病救人,他自從學習醫術以來,所缺者剛好就是這一環,實踐經驗是十分不足的,現在跟著薛郎中這位神醫,一邊觀摩一邊學習,獲益良多。
越是這樣梁誠越想讓薛郎中儘快接觸到煉丹之術,因為對於薛郎中這樣的醫者來說,這才是正確的方向,否則他頂多就是個凡人醫者,無論醫術如何驚才絕豔,生命也就是幾十年的時光,實在來不及做什麼。
可是梁誠對暴露身份這種事情又有顧慮,所以一直也沒有出言提點薛郎中,後來梁誠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決定自己根本不出面,但是將一些從丹王薛慕清傳承那裡學來的煉丹理論和技巧教給他。
其實這個辦法很簡單,就是將這些東西記錄在一枚玉簡裡,然後找個機會讓薛郎中“偶然”間發現這個玉簡,剩下的事情就由他自己琢磨了,相信以他的聰明才智和醫藥上的造詣,肯定能有所啟發的。
於是梁誠偷空將自己所學丹道的精粹記錄在了一個玉簡裡,準備找個機會將這個東西交到薛郎中手中。
可是這天梁誠發現了一個驚人之事,發現了薛郎中的身份和自己大有因緣,於是又改變了計劃,不敢將這枚玉簡交給薛郎中,擔心這樣做會把事情搞亂。
這件事情的由來是這樣的,因為薛郎中是快劍門的醫者,宗門專門劃了竹香齋這片地方給他,所以他主要醫治的是快劍門的門人,跑到西風小鎮只能算是閒暇時的私務。
所以他在宗門之外這一片區域行醫從來不坐診,都是帶著一位藥童,由他揹著藥香,拿著藥葫蘆,在在固定的集市上像是出攤一樣,往那裡一坐,等待傷患來尋醫。
薛郎中這樣的神醫當然名氣極大,只要他出現在集市,此地的百姓必然奔走相告,需要求醫問藥的自然都跑到集市來找薛郎中看病。
這天快劍門中無事,薛郎中跟掌門喬一劍打了個招呼後,留下一個藥童守著竹香齋,便帶著梁誠來到西風小鎮行醫,出了快劍門,薛郎中取出兩個符籙,將其中一個遞給了梁誠。
梁誠接過這東西一看,原來是一枚健步如飛符,這種東西屬於制符術中的起步符籙,將它貼在身上可以加快行進速度,減少走路消耗。
梁誠將這個東西貼在身上之後心中有些好笑,因為自己在制符上起點很高,從來沒有繪製過這樣低端的符籙,因為這個東西簡直太雞肋了,除了低階練氣者和凡人之外,沒有人需要它,畢竟只要修為過了練氣期六層之後都可以駕馭御風葉飛行了,何必還在地上走呢。
不過,梁誠也知道,薛郎中使用這健步如飛符,也是為了照顧自己,因為明面上,自己冒充的這位臨時弟子潘若誠,還處於練氣低階,駕馭不得御風葉,所以薛郎中也就陪著一塊走路了。
到了西風小鎮的集市上,找薛郎中看病的百姓極多,搞得兩人忙碌了一天,到了晚間,這才把事情都做完了,薛郎中也覺得疲乏了,不想再費力走回快劍門,便決定要在這小鎮中找個客棧先將息一夜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