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敖義抬眼往外看去,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面色冰冷,嘴邊露出一絲冷笑,輕聲道:“這會兒他來做什麼!”
不一會,有一團烏雲般的東西突然飄進行宮大廳,滴溜溜亂轉,散發著一股可怕的威壓,把正在舞蹈中的龍女們驚得大驚失色,尖叫著躲到了一邊。
那團東西站定之後袍袖一收,卻原來是一位身著紫衣,面容清癯的人族老者,正是大玄國左丞相魏鴻霖。
只見他收了身法之後朝著睚眥王敖義輕輕一揖,笑道:“老友,你真是有閒情雅緻呀,怎麼一個人在此獨飲啊。”
敖義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龜妖,一揮手,示意身邊不相干的海族都退下,然後冷冷一哼:“魏道友,現在我們是敵非友,你就這樣貿然闖入我的行宮,無論想要做什麼,總是有些無禮了吧。”
魏鴻霖微微一笑,說道:“抱歉了,忽然有急事要與老友商量,只好做個不速之客了。呵呵,說起來咱們也打了好多年的交道,那時年輕,現在都老了,也算是老友了,怎麼,老友相聚,你就連水酒也不給一杯嗎?”
敖義看看魏鴻霖這個樣子,覺得這人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過心中也好奇他到底來做什麼,於是朝下面一努嘴:“還愣著做什麼?設坐!”
站在大廳外的蝦兵蟹將聞言趕緊在客位也設了一桌酒宴,恭恭敬敬把魏鴻霖請入座了。
魏鴻霖坐下之後,端起桌上的酒盅一飲而盡,然後笑道:“好酒啊好酒!沒想到在這星雲海中,也能喝到這樣的美酒!”
敖義冷笑道:“你倒是放心的緊,就不怕本王在酒中下毒嗎?”
魏鴻霖滿不在乎地笑道:“敖兄,咱們打了那麼多年的交道,要說絕對信任,那倒也談不上,不過以魏某對你的瞭解,是知道你絕不屑於做那種下毒一類下三濫事情的。”
敖義聞言臉上難得露出一點笑容,也舉起酒盅道:“好,就憑你這句話,還算是有些中聽,本王為此要跟你幹上一杯。”
兩人幹了一杯之後,敖義開門見山道:“以本王對魏道友的瞭解,你這個人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的,所以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了吧,本王可是不喜歡拐彎抹角的。
“呵呵呵,敖兄的言辭還是那麼犀利,不錯!魏某今天前來,是要告知敖兄一件大事,這件大事關乎人族和海族的萬里疆土,為了這個,人海兩族可是在這幾千年來結結實實打過許多次大仗的。”魏鴻霖捻鬚微笑道。
“什麼!”敖義頓時站起身來:“你的意思是,那東西已經出世了嗎?”
魏鴻霖答道:“敖兄所言極是,據魏某所知,這東西在約莫一個時辰之前,在那已經開啟的承天塔中被找到,然後就被望海城的城主種植下去了,大約還有兩個時辰,你就可以看到望海城上空的異象了。”
敖義道:“哼!怎麼可能,我海族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牢牢控制住五蘊真水的出貨了,你們望海城到哪裡去找到那東西,沒有那東西,是打不開承天塔的。”
魏鴻霖嘴角微微一動,露出了一絲笑容。
敖義道:“怎麼,魏道友不信本王的話嗎?”
“信!我怎麼會不信呢,不過嘛……”魏鴻霖搖頭道:“你在望海城戰場上不是說過,你那個小孫兒被城裡的修士害了嗎,難道他身上就沒有五蘊真水那種東西嗎?”
“這個倒是……”敖義頓時有些猶豫。
“所以魏某所說句句是實,敖道友就不用懷疑了。”
“這……”敖義忽然眼珠一轉,然後又穩穩坐下,端起酒盅輕輕喝了一口,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魏鴻霖道:“怎麼,敖兄還是不信魏某所言嗎?”
敖義搖頭道:“不信,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你作為人族大能,玄國左丞相,為何巴巴地趕來將事情告訴我呢?這不是通敵嗎?這樣做你又有何好處?我敖義自問可給不出萬里海疆的代價,所以你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