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改頭換面,因為自己現在行走在無人區,那就像是禿子頭上的跳蚤一樣顯眼,誰沒事會在兩國之間的無人區隨意行走?那肯定會引起陳永亮注意的。
至於使用藏行符隱匿身形,若是平時高階修士沒有提防時倒也罷了,可現在人家元嬰修士陳永亮那絕對是細細搜尋過來,不會放過一處可疑的地方,在人家全神貫注的情況下,以自己融合期的修為,還想匿形藏身那也是不可靠的。
還有就是動用那僅存的最後一枚空間移動符籙,可是這東西也有很大的缺陷,危險不說,還不能控制傳送方向,要是往東傳送還好,但是萬一沒往東走,豈不是反而傳送回北章國裡去了,那樣的話情況就更糟了。
忽然梁誠福至心靈,一拍腦袋,想起一個辦法,於是從儲物鐲中取出了一枚符籙,拿在手上看了一眼,覺得這符籙現在用來阻止陳永亮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只見這枚符籙色澤潔白,還散發著淡淡的金光,正是梁誠在漁陽派時當著程雲林的面煉製成功的那一枚甲成土將符。
這種降神符籙,因為激發過程繁瑣複雜,在緊急情況下根本來不及使用,所以感覺沒有什麼實戰價值,梁誠都
幾乎將它給忘記了,腦子裡從來沒有考慮過它。
今天在這種走投無路的險境中,忽然想起來,覺得現在激發這枚符籙正是時機。縱然這甲成土將符激發過程很複雜,但是陳永亮畢竟還是要好一會才能追上自己啊,這個過程中,自己應該有時間把這一位神將的虛影給請下來了。
梁誠說練就練,立即從儲物鐲中取出一整套東西,計有香案一座,香爐一個,薰香若干,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這些東西還是從漁陽派那裡就開始帶在身上的,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只是今天梁誠準備請下的神將卻和在清瀾河灣捕魚時不同,今天請降的不是守護型的甲成土將,而是要請降有攻擊力的甲成土將,這樣的話,整個請降儀典又稍有不同,所吟誦的咒文也是大不相同的。
好在梁誠對這些流程倒也熟悉,因為當初也是花了大力氣研究過的,所以整個請神過程梁誠都瞭然於胸。
只見梁誠神態肅穆,先使用水系法術將桌案香爐上的灰塵都洗淨了,又順便淨了手,在桌案上放好貢品,這才拈出三隻薰香,將它們點燃了,只見三股青煙嫋嫋升起,散發出一股類似檀香的味道。
梁誠將薰香插入香爐,躬身施了一禮,然後手中結印,足踏七星步,口中唸唸有詞,吟誦著複雜的咒文,整個過程猶如行雲流水,比當初程雲林所做的要快速流暢得多。
雖然梁誠的這個降神過程算是極快的了,可還是耽擱了至少一刻鐘的時間,這時天邊已經可以看到一個黑點朝著這邊飛了過來,顯然是陳永亮就快到了。
梁誠依舊不急不躁,依然神色平靜地念誦著咒文,手中不斷地結出各種複雜的手印,只是整個節奏似乎加快了一些。
隨著一聲長笑,陳永亮從天而降,站在了梁誠前方不遠處,他倒也沒有貿然動手擒拿,只是站在那裡,神色頗為奇怪地打量著梁誠,心中有些疑惑,搞不清楚這個小輩為何還在這裡不慌不忙的,不知道在搞什麼東西,看上去就像是個巫婆或者神漢在作法一般,居然還佈設了香案貢品,人卻在這裡跳大神。
“小輩!你在那裡搞些什麼玄虛,怎麼不逃了?”陳永亮喝道。
梁誠不去理他,口中依舊喃喃吟誦著咒文,只是身上忽然泛起一種神聖的氣息,整個人隨即顯得莊嚴肅穆,開始變得有些神聖不可侵犯的意思了。
陳永亮看著這一幕,忽然感到情況有些不對,覺得梁誠似乎開始對自己有點威脅了,於是心中一陣焦躁,就要出手擒拿梁誠。
這時忽見梁誠右手平平伸出,手中一枚符籙散發著道道金光騰空而起,梁誠也被道道金光所籠罩,顯得寶相莊嚴,不可褻瀆。
陳永亮看得呆了,一時間心中竟然對梁誠產生了一種畏懼的念頭,那準備伸出去擒拿梁誠的手,不由自主的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