覲見儀式結束後,眾位外派官員果然接到即刻赴任的旨意,於是領旨後紛紛退出承運殿,相熟的互相簡單話別幾句,便各奔東西,前去赴任了。
梁誠在大玄國的官場上並無跟腳,加之年紀小資歷淺,修為也只是個結丹修士,所以並沒有什麼同僚來與他多話,於是他就獨自離開承運殿,出了皇城,上了隨從們安排好的車駕,徑直往距離皇城不遠,位於永安城中心區域的超遠距離傳送塔而去。
坐在車上,梁誠脫去了那礙事的朝服,將它收了起來,然後伸了一個懶腰,覺得還是一身便裝感覺清爽舒適,不像是穿著大衣服那般拘束。
實際上在靈界的各個修真國度,官員們並不像在閻浮界那般規矩眾多,除了一些特殊場合,平時大家並不喜歡峨冠華服,實際上在平時一般就連官服也不穿,言語舉止也頗為隨意,這一點和閻浮界的官場習氣是完全不同的。
沒多久梁誠的車駕就來到了傳送塔的外圍,車駕停穩之後,梁誠下了車,卻一眼就看見已經有一群人站在路邊等候著自己了。
居中那位公子雙目明如朗星,氣質溫潤如玉,正是五皇子呼延若塵。在他身後的那人也是面帶微笑看著梁誠,自然是駙馬都尉於子山了。
梁誠見狀連忙趨步朝前,然後躬身一禮道:“煩勞公子親自相送,梁誠愧不敢當!”
呼延若塵伸手扶住梁誠肩膀,笑道:“紀先生因為去極樂港傳送得更加遙遠,走的是永安城另外一邊的傳送塔,我已經請老馮代我前去相送了,所以我就過來送一送你,你此去望海城,形勢極為複雜,很多事情難於處理,我實在是有些擔心啊,你到任之後,一切要都要小心,若有什麼困難,便及時給我傳信。”
於子山也過來拉著梁誠的手,滿臉擔心地說道:“誠哥,你去到望海城要小心一些,那三皇子呼延燦是出了名的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人,我擔心他會暗自派人去望海城給你搗亂,說不定有機會還會想搞掉你,你可得小心,他那個人可未必做不出這種事情。”
梁誠點點頭道:“子山,多謝你提醒,我一定會小心的。”
然後梁誠又對呼延若塵道:“公子請放心,我會盡心處理好公務,望海城那邊要是發生什麼事情,我會及時請示你的。”
接著梁誠忽然問道:“公子,我感到你現在所修的功法似乎跟以往有些不同了,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我覺得你現在更加強大了,應該已經達到了半步成丹的狀態了吧。”
呼延若塵一怔,放開扶著梁誠肩膀的手,然後笑道:“梁師弟,你的感覺好生厲害呀,就這麼輕輕一觸碰,我的老底都幾乎全部被你看穿了,哈哈哈!”
說完之後,呼延若塵臉上卻流露出一種悵然的神色,輕輕說道:“慚愧呀,我自己嘗試的那條路已經永遠沒有機會再走了,因為在父皇的嚴令之下,現在我只能回頭轉修家族血脈功法了,終究還是走上了前人的老路,這對我來說不是變強了,而是一種失敗。”
於子山見呼延若塵情緒低落,忙勸解道:“公子也不要這樣說,我那日偶然聽到呼延氏族長說過,你的血脈之力極為精純,又嘗試過修煉其他的功法,所以格局極為開闊,這是你們家族中其他人都不可比擬的,現在回頭修煉家族血脈功法不但沒有耽擱任何功夫,功力還一日千里的精進,大家都說你是呼延家族中千年一遇的天才呢。”
“唉!”呼延若塵情緒依然不高:“轉修家族血脈功法當然是會順利了,實際上我只要選了這條路,一路結丹結嬰直到合體境界都是順理成章的,不存在任何瓶頸,進展也是極快,但這又說明什麼呢?不過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罷了,我自己什麼也沒有。”
於子山知道呼延若塵心高氣傲,一心想要擺脫前人杵臼,現在被迫走上了家族血脈功法固定的老路上,心中難免不快,再怎麼勸慰也是無用的,只好不再糾纏這個話題。
於子山故意轉頭和梁誠隨意說了幾句一路保重的話,又把大家的注意力轉到梁誠即將赴任到望海城這件事情上了。
一刻鐘之後,梁誠和隨從們上了專門為此行開啟的傳送塔,這次赴任,梁誠身份可就和以往不同了,那可是鎮守一方的封疆大吏,所以連人帶車仗大約六十來號人,這還算是輕車簡從了。
但是這麼一幫人看起來還是呼啦啦黑壓壓的一大片,隨從們將傳送塔的空地都站滿了,當然,車仗這些東西是收在儲物袋中的,不然的話,傳送塔上是那塊空地怕是也站不下了。
站在人群前列的梁誠微笑著朝傳送塔外目送自己的呼延公子和於子山揮了揮手,不一會,傳送塔的外圍的藍色光罩就開始隆隆旋轉起來,接著在一陣“轟隆隆”聲響之後,一道電光閃過,那傳送塔上就空無一人了。
見呼延若塵還怔怔望著空無一人的傳送塔,於子山道:“公子!我們回吧!”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