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寧冷眼看他,眼底滿是憐憫和同情。
宋峰陽像是被踩了尾巴,“看什麼,你不過是個只會爬床的公交車,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宋助理是不是忘了,”蘇阮寧微微一笑,“我能爬上虞總的床,還多虧了你呀。”
宋峰陽氣的嘴唇顫抖,偏偏她說的是事實。
蘇阮寧沒在理他,敲門進了虞呈衍的辦公室。
進門,蘇阮寧努力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走到虞呈衍桌前,神色語氣一如往常,“虞總,您找我。”
虞呈衍又帶了那副金絲無框眼鏡,鏡片後的一雙眼蠱惑人心。
“宋峰陽離職了,你覺得公司裡有可以勝任宋峰陽工作的人嗎?”虞呈衍問。
按理說,這種問題不應該問到蘇阮寧的頭上,她小心謹慎的斟酌了一下,“虞總,我不太瞭解其他人的情況……”
“找你來不是為了聽這個。”虞呈衍打斷她的話。
蘇阮寧沉思片刻,“秘書處的王助理工作能力出眾。”
“那你呢?”虞呈衍好整以暇的看她。
蘇阮寧笑笑,“虞總,總助還沒有過女性的先例。”
“蘇阮寧,我是在問你,這個位置給你,你撐不撐得起。”虞呈衍說。
如果在昨天以前,蘇阮寧此刻大概會興奮的跳起來,但現在,蘇阮寧沒法認為自己得到這個機會,是因為自己能力出眾。
從小到大,她一向是班裡的佼佼者,一張又一張獎狀,一份又一份證書,是她唯一可以透過自己的努力握在手裡的東西。
挫敗感席捲而來,將她緊緊裹挾,她想憤憤奪門而出,但不能。
不管是以什麼方式,主動被動,好不容易拿到了升職機會,她不能走。
特助的位置工資很高,阿樂需要這筆錢。
原來她也沒能避開出賣色相步步高昇的俗套情節。
蘇阮寧沉默半晌,默然點了點頭,屈服於現實,“我可以。”
話音剛落,虞呈衍拿著筆在任命書上籤了字,“去找人事,交接好工作搬著你的東西上樓。”
蘇阮寧接過來。
“宋峰陽的事情你想怎麼處理?”虞呈衍話鋒一轉。
蘇阮寧定定道,“報警。”
虞呈衍看她,“只是報警?”
“不然把他毒打一頓?”蘇阮寧的語氣稀鬆平常,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我沒權沒勢,就算是報警,也要尋找證據,調酒店監控,搭進去不知道多少心力。但我會報,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虞呈衍的手指有以下沒一下的敲著木質桌面。
蘇阮寧鼻子一酸,輕聲道,“謝謝虞總。”
虞呈衍換了個姿勢,語氣玩味,“你昨晚可不是這麼叫的。”
蘇阮寧深吸了一口氣,耳朵發燙,一本正經竭力和他撇清關係,“昨晚喝多了,發生了什麼我不太記得,如果不小心冒犯了虞總,還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蘇家和虞家她都開罪不起,裝作無事發生是蘇阮寧唯一可以自保的方式。
“不太記得了?”虞呈衍重複了一句,語氣淡淡,但蘇阮寧還是從這句話裡察覺到了一絲不悅。
“對不起虞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