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贊成?誰反對?”
秦王之言輕描淡寫。
卻使群臣如芒在背。
他們很清楚,如果贊成,那就相安無事,你好我好大家好,可一旦拒絕的話,那結果可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麼?
群臣一開始並沒有將十三歲的秦王政放在眼中,雖然他似乎已經長大了,個子很高,看上去很是威猛,可依舊不妨礙他們孩視之。
倒不是忘了秦王政是生而知之的天才,實在是因為他還未成年,按照祖宗之法,即便繼位,也是不能執政的,至少得等到成年才行。
可他們似乎忘了,所謂的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
而此刻,蘇澈就要打破這所謂的規矩,提前執政,掌握秦之大權,他已經不想等待那麼久了,哪怕是一刻也不想等待。
時不待我啊,蘇澈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他已經不想將時間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十年的等待,已經足夠長了。
這一刻終於來了。
秦王政,君臨天下之日!
隨著蘇澈的話語說完後,還不等群臣有所反應,蒙恬帶著一隊年輕的軍官走進殿堂之中。
這些身穿黑色玄甲的軍官,多是勳貴子弟,他們的職位並不低,都是軍隊裡的中高層。
蘇澈成長了起來,他們也成長了起來,憑藉出身的優渥,他們迅速成為軍隊裡的中堅力量,掌握著很大一部分的兵權,這一股力量,可不容小視!
此刻這群年輕的軍官魚貫而入,來到殿堂之中,一個個表情非常興奮,他們知道他們在做什麼,為了這一刻,他們已經到等待了很久!
還在公子政很小的時候,他們便拜公子政為主,認定了要跟著他混,十年的時光轉瞬即逝,當初一起到處打獵,到處廝混,偷酒聚飲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返了。
當初的那群少年逐漸成長為軍中的骨幹,可他們還沒有忘記當年的承諾,生死都是公子政的人!
此刻,這群年輕的軍官,齊刷刷的單膝跪地,稟告著上方的蘇澈。
“臣王麃,率軍五千零一十八人,拱衛秦王尊駕!”
“臣桓齮,率秦銳士一萬三千人,拱衛秦王尊駕!”
“臣楊端和,率禁衛軍三萬一千人,拱衛秦王尊駕!”
“臣……”
這一群年輕的軍官,一個接著一個,紛紛亮出了自己的手腕,表達了自己效忠了秦王的決心。
每個軍官一說話,這群大臣的心就要沉一分。
其中一些人,此前甚至是呂不韋的親信,比如楊瑞和,呂不韋就是因為器重他,方才將他破格提拔為咸陽的禁衛軍統帥,讓他手握禁衛軍統帥之權,這也是呂不韋心底翻盤的絕招。
可呂不韋做夢也沒想到,他親手提拔培養,無比器重的楊端和,將其視為心腹,卻跟著這群年輕的軍官,一起效忠秦王政了!!
正所謂,槍桿子才能出政權,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哪怕身份再怎麼尊貴,別人也不會把你當一回事,自下而上,這是權利的本質。
今天一上來,蘇澈就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先是威名赫赫的武安君白起,然後是這一群年輕的軍官——可別認為剛剛繼位的秦王政,就沒有掀桌子的能量。
他早在繼位之前,便掌握了足夠多的力量了,只是並沒有顯現出來而已。
此刻直接攤牌,這群大臣一個個都不敢說話了。
尤其是呂不韋更是失魂落魄,早在今天之前,他還在做自己的春秋大夢,幻想著自己成為秦王的仲父,掌管秦國上下大小事務,成為事實上的王!
他其實在此前,發現太后趙姬沒有來這大殿時,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只是不願意相信而已。
自從三年前,秦莊襄王登上大位後,呂不韋被拜為相國,封文信侯,食邑河南洛陽十萬。
自那一刻開始,他對於權利的滋味,便是食髓知味,根本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