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寒一攤手，事實就是如此，不信也沒有辦法。
“隨你怎麼想，反正確實是顧老爺子讓他求我回來的。不過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被關在這裡跟顧餘杭有什麼關係？”
“你怎麼不好好問問他呢？你不是他的女兒嗎？呵，怎麼？現在你們父女倆合起夥來在我面前演戲就以為我會信嗎？”
那人轉身靠在石柱上，冷冷地說著，似乎已經斷定艾寒就是跟顧餘杭是一夥的了。
艾寒看向顧餘杭，用眼神示意他該給個解釋。
顧餘杭垂著頭許久沒有作聲，等的艾寒都有些不耐煩想要開口催促的時候才堪堪開口。
“當年我和你媽在俗世私奔之後，收到訊息。我爸把我媽和我姐關了起來，如果我不回來的話就要折磨他們一輩子。”
說著，顧餘杭的聲音有些哽咽。
艾寒聽了心內不禁冷哼一聲，他下一句該不會說就因為這個他才不得不回到萬靈州來的吧？
“我一開始沒敢告訴你媽，她看出我不對勁之後再三逼問我發生了何事。我實在是壓力太大了便告訴了她，你媽聽了之後便勸我回來。”
艾寒聞言不禁點了點頭，這聽起來倒確實像是寒楚瑩會做的事。
她那個媽啊，就是太善良了！
“然後呢？你就拋下我們娘倆回來了？”
“我那時候不知道你媽懷了你，如果知道的話就帶著你們一起回來了！我……”
還沒等顧餘杭說完，艾寒便抬手阻止道：“打住，那種情況你長途跋涉的帶我媽回來，是不想我媽活了還是不想我生下來？算了算了，你接著說吧！回來之後呢？”
艾寒覺得今天她用盡了這輩子的耐心，她竟然能夠冷靜下來聽顧餘杭說這麼多話，看來她還真的是長大了。
可這滋味真特麼難受！
“我回來之後，我爸又讓我在我媽和姐姐之間做一個選擇。母親是生我養我的人，我……”
“他就選擇了我媽。可是顧慶天出爾反爾，沒有放她出去。”
顧餘杭說了一半，顧餘杭的姐姐便接話繼續說道。
艾寒再次蹲下，好奇地問道：“那顧老太太后來怎麼樣了？”
那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一直被關在這裡。那天看著母親被人像是拖牲口一樣給拖了出去，再就沒有見過她。”
艾寒心下一驚，顧老太太怎麼說也是顧老爺子的結髮妻子。
就算是對顧家沒什麼特別傑出的貢獻，也是為顧老爺子生下一對兒女。
顧老爺子當年竟然能這麼狠心，連自己的妻子女兒都不放過。
“其實那時候，媽就已經不行了。被帶出去之後沒幾天就去了……”
顧餘杭吸了吸鼻子，最後竟然直直地對著洞口跪了下去。
“姐，是我對不起你們！我這輩子不祈求你和媽會原諒我了。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彌補你們！”
“呵，來生？顧餘杭，你別以為你在我面前掉幾滴鱷魚的眼淚我就會心軟。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說完，顧餘杭的姐姐起身就朝著旁邊的牆壁撞了過去，倒在地上再沒了氣息。
藉著牆壁上石頭的光，還能看到她至死都不能閉上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顧餘杭的方向。
艾寒有些愕然地看著眼前的場面，這位姑且稱之為她姑姑的人性子也剛強了吧？
她堅持了這麼多年沒有輕生，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告訴顧餘杭她不會原諒他而已嗎？
“算了，我們走吧！”顧餘杭用手支著牆壁緩緩站了起來，輕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