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公主乃我大唐皇家貴胄!封地貝加爾郡!汝既然口口聲聲言說乃我大唐臣子,高陽公主一未曾傷及爾等部族,二未曾掠奪爾等牛羊。”
“緣何調兵?!”
“老夫看你就是對真可汗陛下面服心不服,就是想要攻打我大唐!”
破鑼嗓子的謾罵斥責聲,自一旁阿史那屈利的口中咆哮而出。
他是懂得見縫插針,表示忠心的。
一句話,直接堵的本就百口莫辯的夷男,更是啞口無言,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長孫無忌打量奴隸般的眼神,變得更加肆意了,他幽幽的看著面前形同嘍囉的薛延陀首領夷男,淡淡的擺了擺手。
“你回去吧,想要為我大唐之臣,便至少該洗乾淨身上的汙穢,不然......可穿不得我大唐的綾羅綢緞,錦繡官袍!”
不給對方辯駁拉扯的機會,長孫無忌揮了揮手。
甚至不等左右士卒出手,篤國公阿史那屈利便是站起身,如同一頭站起來的棕熊般,拖拽拉扯著掙扎的夷男,朝著外面走去。
“一個月!若是一個月處理不好,本國公便親自帶兵北上漠北,剿滅頡利及突利餘孽!”
.......
薛延陀內部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了。
或者說,自從夷男被大唐趕回來之後,部族之中的氣氛就變得空前詭異。
部族內部薛延陀部的元老及本部鐵勒部族人,與東突厥殘部之間儘管依舊如同以往一般,一起放牧,一起分配物資和生活。
但隨著高陽公主那以“維護漠北草原安穩,保護南下商路”為理由的軍事演習,在薛延陀部草原周圍進行的愈發轟轟烈烈,甚至可以說露骨。
並且大唐鎮北道綏遠城,也開始有大股的騎兵集結。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大唐如今對薛延陀部的態度,那幾乎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在夷男這邊,在從綏遠城回來牙帳之後的十天不到。
當他這邊還秘密召集幾個本部親信,要進行準備的時候,一陣突兀的廝殺便如同黑夜之中陡然燃燒而起的一團烈火,倏然在薛延陀部的一個部族營地。
爆發了開來。
“啟稟公主殿下,薛延陀內部爆發叛亂,東突厥餘孽阿史那魯順率所部突然對附近一部族營地動手,帶著人馬搶走了他們的戰馬和物資,挾部眾朝著西北而去!”
臨近薛延陀部草場的僕骨部牙帳之中,斥候騎兵迅速稟報。
聞言坐在一側席位的僕骨部首領頓時大喜。
“哈哈哈,公主殿下,那阿史那魯順果然坐不住了!這下我等便是有了出兵的理由.......”
帳內眾人都瞬間目光灼灼的同一時間,看向了坐在首位之上的高陽公主。
然而,高陽卻是面色平靜。
並沒有立即出兵的意思。
這才哪裡到哪裡?
單純想要跑,那東突厥殘部能跑到哪裡去?況且,若就這樣簡單的跑了,豈不是浪費了她這段時間,暗中讓人以胡商的身份賣給他們的那些武器?
她淡淡的抬了抬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而後緩緩開口。
“放出話去,就說......薛延陀首領夷男,故意放走了東突厥殘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