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
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光芒,四方簷角各掛著一盞雕有珍禽走獸的煤油燈,寬敞由兩匹同色馬匹拉著的馬車,正一架架排成車隊的駛入此刻的洪州城。
浮誇又毫不避諱的在風中招展的旗幟上,分別有著各種各樣的姓氏作為標誌。
馬車很平穩,明顯是如今大唐市面上最豪華的那種帶有減震的四輪馬車。
據說一輛馬車的價格,就能夠換上百個戒日奴僕。
而這,還不包括前面負責拉扯的馬匹在內。
大唐如今並不缺馬,甚至於鎮北道的畜牧業和養馬場更是越來越多,但即便是這樣,也只有一些尋常有家資的百姓,才能夠購買馬匹。
最關鍵的是,百姓們能買到的馬,很顯然和眼前這些拉扯的馬匹,並不能相提並論。
“這些是什麼人?竟然如此浮誇招搖”
洪州不少百姓皆好奇又驚疑不定的打量議論著。
一場叛亂,江南道和淮南道兩地的富商幾乎被朝廷抄沒了個乾淨,便是還存有一些商戶,本身也都低調了很多。
像如今這樣在朝廷軍管的情況下,駛入洪州城這個此前叛亂暴風中心的車隊,和羊入虎口沒有什麼區別。
行駛在最前面的,乃是一架旗幟為“牆”姓的馬車。
這個姓氏很少見,至少不少江南道的百姓們都沒有聽過這個姓氏。
不過,此刻恰巧和一眾北方京畿調來的年輕官員們,從都督府走出來的裴楉才,看到這一幕卻是不由得眯了眯眼。
“牆姓,看樣子是蜀地牆氏”
身旁,幾個官員小聲議論。
“聽聞這次陛下也從劍南道調來了一些年輕有為的官員,來治理江南道和淮南道,來人應該就是他們。”
“可是為何這幫傢伙這般招搖,難道就不怕御史彈劾嗎?”
“嘶,這般華貴的馬車,怕是要少說二三十萬唐元才能買下,還有那馬匹買是買不到的,只能是陛下御賜”
如此大的動靜,足足上百駕風格迥異,顏色和款式不同,但卻全都透露著奢侈華貴之感的馬車,同時進入洪州城。
很快便是房玄齡和戴胄他們,也被這個動靜驚動。
戴胄先是錯愕,緊接著一張臉瞬間漲紅成豬肝色。
“豈有此理,這些傢伙當真是無法無天了不成?!如此奢侈,還大張旗鼓的,莫不是視我等御史為無物?!”
本就是御史和監察們最為惶恐,想盡辦法彌補此前過錯的時期。
眼前這一支浩大華美的車隊,和當眾在他們御史老爺們的頭上拉屎撒尿有什麼區別?
戴胄氣得便要上前呵斥這些人,順便看看究竟是哪裡來的蠢貨,吃了熊心豹子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