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兄.......”
李承乾根本聽不到此刻身邊李泰那忐忑又焦急的呼喚。
雙眼猙獰恐怖的死死盯著信件之上的幾個字眼“福壽膏”“仙藥”“劇毒”等等字眼直看得他呼吸粗重,熱血上湧。
作為穿越之魂,李承乾如何能夠不清楚,這上面講的這些東西,究竟是為何物?
關於江南道和淮南道兩地所有官員全部無聲無息之間,忽而反水這件事,此刻也彷彿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但是.......他情願不要這樣的一個解釋!
鴉片!
從李佑的書信之中,李承乾已然得知了這些東西的來源,乃是波斯和阿拉伯等地的商人帶來的。
只不過,歷史上這玩意兒在唐代傳入大唐的時候,乃是走得陸上絲綢之路。
但如今......卻是從海上而來,更加令李承乾恨不得提刀殺人的是,竟然有商賈悄然發現了這東西的用途,還做出了此等惡事。
“皇,皇兄,你怎麼了?”李泰的聲音愈發焦急。
李承乾回過神來,強忍著心頭那份愈發焦躁和瘋狂的殺意,將信件遞給了對方。
“青雀......淮南和江南兩道,情況比孤想得還要嚴重,恐怕......平亂只是開始,之後的治理才是重點!”
他深吸一口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鴉片這東西究竟有何等恐怖的威力。
毫不誇張的說,若是他再晚些幾年,或者說陳叢雲他們那一夥兒黑心賊子隱藏的再深一些,鴉片這東西出現在長安的那一刻,這個國家就離亡國不遠了。
十年新政搞出來的大好局面,也將付諸東流!
李泰看著信中的內容,儘管他沒有見過那些癮君子的模樣,更不清楚那“福壽膏”究竟具體為何物,但從那字裡行間對於兩道官員如今情況的描述。
便是他也不由得渾身發寒。
“這,世上竟有這般惡毒之物?連我大唐飽讀聖賢之書的能臣幹吏,竟也淪為了行屍走肉般的傀儡?!”
李承乾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
“給長安去信,兩道的情況跟他們說清楚,接下來想要將兩道這些毒物徹底清絕,便不能夠將朝堂的力量排除在外......”
李承乾冷靜說道。
本來一開始,他是打算藉著這個由頭,狠狠地拾掇一番朝廷這幫愈發懈怠的官老爺們,讓藩王和朝堂進行競爭和內卷,形成良性競爭。
但是鴉片的出現,卻讓李承乾不得不將這件事暫且壓下。
不過,若是房玄齡,杜如晦他們這些朝堂肱骨們,知道了兩道官員因為那鴉片,竟然這麼快就淪為傀儡,想來便是他們也不敢在這種事情上懈怠了吧?
......
“哈哈哈哈!快哉!快哉啊!”
“想那李承乾一意孤行,害得我等堂堂千年世家淪落至此,哈哈哈,如今便算是他們的報應來了!”
“蒯兄,你來得正好,不瞞你們說,我等早已不能忍此等勾下之辱,我清河崔氏英祖先賢何等之姿,歷代帝王哪個敢對我等如此苛待,甚至刀劍加身?!”
平壤道。
崔俊今日在秘密會見一位客人,一位自稱是來自江南道的客人。
上來便說什麼共謀大事,還自稱是什麼為主公來當說客......
若不是對方來得時候禮數周到,還帶了足足兩船的錢糧物資,充當禮物,便是內心對大唐頗有憤恨的崔俊,都險些命人將這廝綁了送去盧照靜那裡。
不過,當最新江南道和淮南道的訊息傳來平壤道這邊,這位自稱是陳叢雲門下名為蒯東的文士,也在此成為了他的座上賓。
酒席之上,崔俊握著對方的手,一副彼此為世間知己般的親近模樣。
蒯東撫須輕笑。
“崔家主不過只是暫時困於淺水,只要志氣不失,在此令門楣光耀也不過就是時間問題罷了,而今崔家主你於北,我家家主於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