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叢雲......”
.......
李承乾眯著眼睛,一邊看著手中錦衣衛又一次送來的奏報,一邊聽著一旁乾樓的彙報,臉色卻是愈發的陰沉起來。
“你是說,兩道不少官吏在知道我等封鎖了官道之後,竟然主動給這個陳叢雲送去訊息?!”
“不錯!”乾樓的臉色也並不好看。
新政自從太原府開始以來,至今已經有近十年了。
而在地方執行,也已經有四五年的時間。
像是江南道和淮南道,本身在地理和資源條件方面,就是非常的不錯,因而科舉派遣到這些地方的年輕官員,更是數量不少。
但便是如此,朝堂這般大張旗鼓的要收拾江南道,一副要平定叛亂的架勢,這些官員第一時間想的,不是配合朝堂。
而是給那個什麼陳叢雲報信!
李承乾深吸了一口氣:“這個陳叢雲是什麼來路?”
乾樓將調查出來的,關於陳叢雲的資訊遞到了李承乾面前。
“陳叢雲,字尋真,江南道洪州人士,曾在武德年參與多次科考不中,遂繼承家中藥館,時朝廷鼓勵地方醫藥產業發展,陳叢雲以祖產做抵,申得銀行貸款五萬貫,以前去林邑暹羅等地尋求藥材地為由,離開洪州。”
“而後卻在途徑嶺南道時,恰逢一名阿拉伯商人......”
之後便是錦衣衛給出的資訊,都越發的模糊和侷限起來。
乾樓有些自責:“殿下,臣不僅向陳叢雲,更是在那江南金富會成員各家都安插了人手,但要麼是還未有機會深入調查,要麼就是......失去了聯絡。”
李承乾攥著文書的手背上,青筋跳動了兩下。
失去了聯絡,那必定便是已經凶多吉少。
“呵呵,孤累死累活培養數年得出的人才,這才派去兩道一兩年,便被收買到了這種地步,這個陳叢雲倒當著是有些手段吶!”
李承乾在笑,然而這份看似誇讚的話語之中,包含的卻是徹骨的森寒殺意。
“洪州都督張鎮周和舒州都督李襲譽,可有什麼動靜?”
乾樓沉吟了一下:“洪州都督張鎮周錦衣衛最新飛鴿傳書,說那陳叢雲曾帶人上門,具體談了什麼沒有刺探到,但是隨後陳叢雲那廝建立起來的金富會,卻是得到了洪州周邊礦產的開發文書.......並非是承包,而是收購!”
“砰!好膽!”
一旁,便是李治和李貞都已經聽不下去了。
兩人在一眾藩王中,脾氣都算是好的了,如今聽了這個訊息,也皆是被這江南道的商賈和官員們,氣得不輕。
“皇兄,這個張鎮周,非得凌遲不可!”
李治氣得渾身發抖。
李承乾卻是深吸一口氣,看向了乾樓:“然後呢?那個李襲譽呢?”
乾樓咬牙:“舒州都督李襲譽,夥同當地富商,殺了周邊幾個要去勸他投降的州郡刺史,還奪了周邊漕運水師的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