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便將令分田之事,改為男女同田,而後又新加一條‘子女未及十五歲夭亡者,田產歸公,其父母可申領半數粟米布帛為撫卹’”
“雙管齊下,倒也讓各地女童早夭少了不少......”
“最近皇兄你不是在忙活河北道遷徙遼東道的事情嗎?河北道因而有了不少分家分戶,或是變賣祖產的事情,臣弟便也因此研究了不少律法。”
李貞又是說著:“諸子分戶,父母須留養老田三十畝,宅一區。不足者,子不得別籍。這便是為了防範一些心思冒進,或有惡習之人,抵押或變賣了父母過活居所,自己不活,還要連帶著父母也要跟著顛沛流離。”
李承乾臉上欣慰和欣賞之色,愈發濃郁。
就連一旁幫小兕子剝著堅果的長樂,眼中都不由露出幾分訝然,認真的傾聽起來。
許是受到了幾分鼓勵,李貞微微揚了揚頭。
“皇兄可是覺得,臣弟研究的這些不過是朝堂諸公每日所研究的小事?此事可並非易事,不僅僅需要查閱不少典籍,甚至還需要結合朝廷一些地方的賬目細則,更是還要警惕會不會和此前既定之法,產生矛盾。”
“編纂律法之人若是不嚴謹一對,只會造成地方漏洞百出,時間一久,蠅營狗苟之事必率先自律吏之手產生,臣弟也不得不慎重應對啊。”
李承乾頷首:“當如是也!”
李貞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忽而笑著看向了自家的皇兄。
“皇兄,臣弟最近正好在研究一個卷宗,準備以此為由新增律條,皇兄可願聽聽?”
不等李承乾說什麼,他便是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河東道汾州一富戶,有農場一座,田千畝,官典戒日之奴百人,一日家主外出走商,餘家中妻妾子女......”
不知為何,李承乾想到了以往自家這個弟弟的所謂的“幽默”,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
“府上妻妾一日皆與戒日奴苟合......”
長樂一張俏臉騰的一下便是瞬間漲得通紅,李承乾的嘴角也是不由抽動兩下,只有小兕子還一副“聽得懂”的模樣,一臉懵懂天真的連連頷首。
“此事恰逢被那家主心腹所知,快馬報之,那家主趕回家中,便是要休掉妻妾,卻不想那妻妾要求按照唐律,分得部分農場及產業所出.....”
李承乾擺了擺手,想要讓李貞這小子打住。
然而,他卻是一臉期待的看向了眾人,好似看不懂眾人那詭異的眼神。
“這對妻妾按照唐律,本不應該得到任何的財產分配,但汾州通判卻判了她們的所求合法......皇兄,你可知為何?”
李承乾尷尬的腳趾都能把地板摳開了,此刻卻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小兕子眨巴著大眼睛:“八哥,這是為何?”
有人捧哏,李貞腦袋一揚,詭異一笑。
“按照《唐奴律》,那戒日奴於我朝內並無人權,換句話說,那通姦之戒日奴並非是人,那妻妾的訟師便是以此為由,駁斥掉了那富商家主所說不貞指控。”
“所謂的通姦,也不過就是房中玩具......”
“八弟!”
“八皇兄!”李承乾和長樂都是不由喝了一聲。
兩人眼疾手快,捂在了小兕子的耳朵上。
然而,這小丫頭卻是耳力極佳,一臉好奇寶寶的問道:“玩具?八哥,什麼玩具?”
李貞回神,臉上表情逐漸僵住......
這一日,他呲牙咧嘴,切身的體會到了自家六哥和九弟,身子骨究竟有多麼的硬朗。
當日,長孫皇后便開始著手,安排給八皇子越王李貞,尋找合適的越王妃。
這孩子,若是再拖得久些,那就真的沒得治了......
這一天,晉王李治一邊笑,一邊手上寫著書信。
金雕帶著他的書信沖天而去。
“哈哈哈哈,八哥,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