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承乾這位太子親自下令,由錦衣衛都指揮使乾樓親自帶人趕赴江南道調查緝拿,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被抓獲的人員逐漸多起來,甚至連江南道好幾個地方如刺史、通判等官員相繼落網後。
一場引得朝廷都為之震動的案件,便被這位終日喝茶看卷宗的八皇子,掀了出來。
“殿下!殿下饒命!臣,臣不知啊,此事臣一概不知啊!”
當一本本有著自己養子名字和畫押的供狀,擺在鄖國公張亮面前的時候,後者的一張臉上血色便已然是褪去了八分。
而當他被五花大綁的,押到太極殿,跪在李承乾和百官面前的剎那,更是血色盡褪,手腳冰涼。
在其身後,甚至是殿外,一箱箱自他國公府中搜查出來的甲械,甚至是弓弩,也被錦衣衛抬到了百官的面前。
張亮再也沒有了往日國公爺的威風,淚水帶著恐懼,不停的朝著此刻大殿之上的李承乾求饒叩拜。
李承乾面色陰沉如水。
“鄖國公......便是孤也該稱你一聲伯父,你有大功於社稷,此事之前,有人與孤說此等大案必定有朝中大臣或是功勳參與,孤把在場的所有大臣,甚至是孤的國丈都想了個遍。”
“卻偏偏未曾想過,是你鄖國公張亮,那個跟隨孤的父皇出生入死的猛將伯父,幹出了這些......”
李承乾說著,似乎只覺得口中難以再罵出什麼更難聽的話語,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惡狠狠的將手中錦衣衛的奏報,砸在了對方的面前。
張亮更是老淚縱橫。
“殿下,殿下啊嗚嗚嗚,陛下及殿下皆有大恩於臣,臣豈會做這等賣國求榮之事?殿下臣實在不知啊!這些......”
“大膽!鐵證如山,你這些養子們和江南道明州、越州刺史的書信之中,多次提及這些皆為你所做,而今殿外那一箱箱的金銀更是就擺在這裡!”
“你還要狡辯!”
御史大夫戴胄大怒,出列對著李承乾便是拱手。
“太子殿下,此獠甚惡,鐵證如山依舊妄圖以舊情裹挾殿下,便是其曾有功於社稷,但陛下賜其國公之爵,禮遇甚隆,殿下更曾不止一次的賜其金銀布帛,國法便是國法,鄖國公張亮勾結敵國,貪腐結黨,草菅人命,更是禍亂一方!”
“臣請殿下誅之!!!”
此話一出,一名名御史也是紛紛憤慨出列。
“臣等,請殿下誅殺國賊,掃清殿宇!”
李承乾咬牙,似乎內心正在不斷的爭鬥,見狀一道聲音又趕忙從人群中出列。
“殿下,不可啊!”
侯君集出列,他臉上帶著淚水,一副同樣痛心疾首,卻又於心不忍的哀求模樣。
“殿下吶,張亮這老東西臣是瞭解的,他萬萬不會背叛於陛下,更不會背叛於您吶!金銀之祿何至於讓他做出此等悖逆之事,而那所謂鐵證,也不過只是一些其養子所寫信中言語,如何能當鐵證?!”
頓時,刑部尚書李道宗冷厲怒斥。
“侯君集!你是要讓殿下包庇惡賊?!”
侯君集撲通跪在了地上,對著李承乾叩首。
“殿下,張亮之罪,可為御下無方,亦可說其嬌縱跋扈,但其絕無賣主之心!懇請殿下,從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