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明鑑,臣所求無非是大唐千秋萬代,太子殿下福壽安康!經略天竺乃是太子殿下提供的諸多支援,臣萬萬不敢居功!”
盧文虎張了張嘴,跟在鄭午陽和玄奘兩人身邊,在天竺那邊待了幾年。
如今的他,也不是完完全全的莽漢。
儘管心中不甘,此刻也只能跟著鄭午陽躬身附和。
“臣不敢居功!”
李承乾輕笑兩聲,而一旁正喝著茶,看著這一幕全當辦公期間開開小差的李世民,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弧度。
他忽而開口:“盧文虎,鄭午陽他不要功勞,說什麼為國為民,朕便暫且算是信了......你如今孤家寡人一個,若是沒個爵位在身,可怎麼恢復你范陽盧氏的門楣啊?”
“還是說,你覺得你的功勞,一個伯爵不夠?”
李世民這話問得相當陰險。
引得低頭拱手的鄭午陽面色都不由一變,他視線朝著身旁的大哥盧文虎看去,卻見對方也是滿臉冷汗。
面對這等刁鑽的問題,撲通一聲趕忙跪在地上。
“陛下明鑑,臣萬萬沒有此意,那范陽盧氏犯得乃是欺君犯上的大罪,陛下和太子殿下能恕臣之罪,委臣以重任,臣已不勝感激,范陽盧氏.......已非臣之族!”
李泰冷笑一聲:“哦,這樣啊......那也就是說,范陽盧氏二房,也非是你的族親了?”
盧文虎:“.......”
豆大的汗水從盧文虎的額頭上滑落,滴答在太極殿的地板之上。
死寂的氣氛之下,幾雙眼睛直勾勾的自那龍椅的方向俯視著他,讓他只感覺手腳冰寒,心如刀絞。
“臣,臣........”
見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一個答覆,李泰眼神陰翳又滿是戲謔。
若是放在幾年前,誰能夠想到,堂堂中原大族,傳承數百年的范陽盧氏,會在皇權面前淪落到這等地步?
“怎麼?答不上來?你該不會是想要求太子饒恕你們范陽盧氏那誅九族之罪吧?嗯?!”
盧文虎的腦袋已經按在了地上,明明也是一員虎將的他。
此刻虎背熊腰的身體趴在地上,卻宛若瑟縮的鵪鶉。
見火候差不多了,李承乾清了清嗓子。
“好了,你先起身吧......勿要讓孤說第二遍。”
盧文虎緊張的緩慢從地上站起來,脊樑卻分明佝僂了一些。
“你畢竟是范陽盧氏出身之人,且又是二房長子,報家族培育之恩,理所當然......”
鄭午陽都從旁為自己這個大哥捏了把汗,卻根本不敢插嘴。
滎陽鄭氏這段時間,家主鄭江更是不止一次的親自找他說過話,話裡話外都是讓他儘可能疏遠盧文虎的意思,甚至不止一次的乾脆挑明,讓他和對方斷絕結拜之義。
“眼下再過一陣,范陽盧氏家主盧照靜,你那個家主大伯也就要隨他的大王淵蓋蘇文,來我大唐長安,你去勸他,若他肯讓族人回長安受審,孤可以打贏,從輕發落。”
李世民和魏王都是一怔,就連一旁的晉王李治都不由詫異的看向自家皇兄。
想不明白自家皇兄今天竟然有這麼好心?
隨後,卻是從對方的眼神中彷彿察覺到了什麼,不由心中鬆了口氣。
好嘛,是我們想瞎了心。
皇兄依舊還是那個皇兄,就是這找樂子的辦法,越發的不當人了。
聞言的盧文虎卻是驚喜抬頭,一臉的不敢置信。
“殿下,您,您此言當真?不,不是,臣不是懷疑殿下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