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樊琪看著這位魏王殿下,一個勁的守在皇宮的信鴿籠這邊,眼瞅著天色昏暗,一天又要過去,小聲提醒了一聲。
李泰猛然回頭,眼中帶著濃濃的憤怒以及......憂慮。
“一個半月了!太子都已經離開長安一個半月了,說好的兩個月,為何至今了都還沒有提前報信回來的日期?!”
他左右來回的踱著步子。
口中激動喃喃著:“太上皇都撂挑子不幹了,要去西洲郡,父皇也要準備去泰山祭天......他還不回來,這麼多的政務,難道全都讓本王一個人處理嗎?!”
“啊?!”
樊琪戰戰兢兢。
“這,這許是信鴿在路上出了意外也說不定,太子殿下他去嶺南道雖說是遊玩,但實際上乃是為了嶺南道新政,或許是耽擱了一些日子呢?”
“那至少也要給本王送信通知一聲啊!”李泰有些崩潰。
昨日太上皇撂挑子,在監國長安和治理西洲郡之間,選擇了後者。
今天他李泰已經被迫結束了他“監工”的日子,親自處理那些繁重的政務文書。
再過幾日禮部那邊著手準備好皇帝泰山祭天的事情,自家皇帝老爹也要準備離開了,所有的工作到最後都落在了他李泰的頭上。
甚至於......他根本不敢想,如果自家皇兄晚回來個十天半個月,甚至更久。
他還要連帶把太原府的政務一併處理了。
“啊啊啊啊!!!”
“給本王去信!快馬八百里加急也好,用信鴿送也罷!”
“立刻!馬上!現在!讓李承乾那個混蛋回來!!!”
滿心焦慮的魏王殿下,看起來是真的發怒了,連一向崇拜的太子殿下,都被罵作混蛋......
然而。
事情似乎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真的向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魏王殿下,兵部這邊已經將西洲郡的物資批覆發車,走鐵路先送至太原府,而後走官道運輸.......”
馬周盡心盡力的彙報著工作。
坐在太極殿前門檻之上的魏王李泰,卻是雙目失神的望著那不遠處天空之上的雲彩,口中嘀嘀咕咕,隱約還能聽到一些斷斷續續,不太清楚的話。
“想騙我繼位?你做夢!”
“你要是敢跑,要是敢騙本王......本王也撂挑子不幹了!”
“結了婚的男人,果然就會變得靠不住.......”
馬周:“.......咳咳,殿下,殿下?”
李泰回神,木然的看了一眼馬周遞來的文書,緊接著卻是又撇了撇嘴。
“媽的!都特孃的不想在長安監國,丟本王留在這種鬼地方,過著這種牛馬般的日子......”
他隨手將文書丟到一旁。
深吸幾口氣,忽而一抬眸。
“馬周,給本王擬旨!”
“命太子即刻從嶺南道啟程回京!最晚一月,若是一月之內還不回京!”
“這監國魏王,誰愛當誰當去!本王也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