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夫人也不由得猶豫了起來。
這可是當今太子親自下令,若是將來因此,太子殿下對房府帶上異樣目光,他們家遺愛在戰場上拼死拼活的功勞,豈不是也要打水漂?
“嘖嘖嘖,房玄齡和杜如晦這兩個老匹夫,終究也是上了太子殿下的船了,只可惜......哼哼,老夫更早一步!”
隴右道,肅州,福祿縣。
長孫無忌看著手中傳來的訊息,口中不由得嗤笑一聲。
長時間風吹日曬下,佈滿溝壑的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他當年捨去一個趙國公的爵位,在太子身邊還缺乏老臣支援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才拿下了如今這注定名垂青史,接受後世香火祭拜的黃河水利工程。
如今已有五年。
“就你們兩個,拿什麼跟老夫比......”
他看著此刻自己面前一幅巨大的水利工程圖。
繼幷州雁門郡那邊的黃河改道和幾個水庫工程結束,讓幷州不必再被黃河水患煩擾,還讓今後河東道燕州之地,變成了一片沃野。
如今帝國水利工程大學的這一批骨幹,又正式的啟動了,在隴右道肅州福祿縣的一大水庫建造。
可以說,這座計劃攔截賴討河、清水河以及臨水河的水流,大壩以上流域面積可達近二十萬頃,保灌土地至少8萬畝。
對周邊各郡縣的好處,更是自不必多說。
長孫無忌看著圖紙怔怔出神,口中不受控制的呢喃著:“老夫的神位,就快了......”
有人看穿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人被革去爵位背後的隱含目的,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看破不說破。
能讓當今太子殿下,為了他們兩人,主動扮黑臉,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又何嘗不是一種聖眷呢?
被褫奪了爵位的房玄齡杜如晦兩人,在當今陛下臉上的傷勢養的差不多之後,終於是乘坐著貞觀號火車,正式啟程返回長安。
相比較真心悔改,且熟知長孫皇后脾性的李世民,做好了負荊請罪的準備。
對自家夫人更是瞭解的他們,如今也算是有了被一刀砍死的覺悟。
“殿下,這法子當真有用?老臣那夫人性子烈得很,最是聽不得忤逆她的話......”火車之上,房玄齡還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
李承乾卻是嗤笑一聲。
“聽不得忤逆的話?巧了,孤也見不得有人忤逆孤!”
房玄齡:“......”
他張了張嘴,心中一遍遍的祈禱漫天神佛保佑。
這位殿下可是親手送走過自己親四叔的狠人,當日玄武門之後,齊王李元吉那被一槍貫穿的屍體,他還曾親眼見過。
他不由目光幽幽的看向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卻見李世民輕哼一聲,直接轉頭側過身去,又一副非常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書籍。
“哎......”
倒是杜如晦,已然是一副放棄了掙扎的模樣。
火車轟隆轟隆的轟鳴聲中,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人,甚至沒有太多緊張的時間,很快列車便已是從太原府,趕到了長安。
列車緩緩在站臺邊上。
而此刻站臺之上,長孫皇后、魏王、以及一眾文武大臣,甚至就連太上皇李淵,都滿臉複雜的等候在這裡。
在長孫皇后身旁,房夫人和杜夫人兩人神情複雜。